“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下意识的就说出这样反驳的话,但是在吐露出身份的时候,这些玩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眼前的这些人既然是起义军而非恶民,而且他们先前所阐述的他们对于外来者并没有太大的恶意甚至还想要帮助的话,那为什么要对进入深处的后来者赶尽杀绝呢?
明明……他们的目光落在身边的伙伴身上。明明可以做到和睦相处的,这样看来,虐杀玩家的确不是这些起义军唯一的选择。那外面躺倒的那些尸体恐怕就真的不是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被起义军虐杀抛掷在那里的。
看他们似乎若有所思已经反应过来的样子,起义军这才继续说道:“这些人便是那些被药物实验蛊惑了心智的人杀死的存在。”
“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良民。”
他伸手指着空气墙外的那一地尸体,尸体堆叠,胸口洞开,表情狰狞,满地的鲜血刺目。而他望着那一地的尸体,脸上露出了悲悯的神情。
失去理智的人疯狂地想要冲破好不容易炼制出的天幕屏障,离开这里去寻找他们所“效忠的”暴君。而仍旧维持着理智的人则是想尽一切办法维持着天幕的存在,并且对他们这些伤痕累累的起义军进行保护。
因为那些理智者的保护,他们才得以在这个后山深处安然无恙。但是也同样因为这样严防死守的保护,他们才最终却遭受到了那些被药物控制着的失去理智人的疯狂屠杀。
“天幕靠着心头血共同炼制而成,而破坏天幕的方法也无比简单,那就是掏出其他人的心脏炼制破解的药水,将天幕完全的溶解。”领头人说。
那些失去理智的镇民一开始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现在回想,那时候或许那些人心中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的源于同胞之间的情感。但是却这些情感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那些理智尚存的人对于他们这些起义军拼尽全力的保护,以至于他们将最后一丝理智也摒弃,酿成了这样的灾祸。
镇民用自己的心头血炼制了天幕用于保护起义军,却被其他丧失了理智的伙伴残忍杀戮,剖出他们的心脏作为炼制破坏药液的一味主材料。
而这些良民尽管带着戾气与不甘死去,在死亡之前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仍旧是对这些起义军进行保护。
玩家们无法理解这些怎么样的情感,听到起义军说他们纵然是死亡也留存有最后的力量,对于企图任何一个踏足后山的人进行攻击,为的就是保护他们身后的那一方净土,保护那些被他们死死护在身后的起义军后,有些沉默,只安静地听他诉说。
“……但是他们终究并不是活着的,丧失了理智的尸体只有对外来者进行攻击的思维,却无法再对善恶进行辨别。”
等到领头人的话音落下,玩家的目光也都纷纷落在那一地的尸体上,惋惜同情尊敬有之,憎恶与痛恨也有。
毕竟这些尸体存在的最后思想虽然是保护他们身后的起义军,但是无法分辨善恶的行为却对于探索此地的玩家造成了惨烈的结果。因此尽管他们心中对于这些人到死都要护着起义军的态度感到尊敬,但也无法做到完全共情。
起义军头领心中也清楚这一情形,因此没有再多说,而是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他说:“你们对于我们给予保护这一件事感到奇怪,但这的确是真实发生的。”
说到这里,他的身后走出来两名玩家,
殷蘅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确认这两个就是当初她与阿短潜伏在树上,眼睁睁看着与领头人一同进入深处的那两名恶民。
此时这两位恶名手上各自端着一个破碗,只不过此时破碗里面并没有药水,看来只是用来示意罢了。
随着他们两个人的走出,头领沙哑的声音响起:“恐怕你们也见到过外面小镇上良民炼制的药水吧。”
诸位玩家中,殷蘅与瓦伦等个别几人点了点头,其他玩家也后知后觉地对视一眼,应了一声。
“是否也察觉了手段与方式的不同?”
大家回想了一下,认同了领头人说的话。
的确是有所不同的,在小镇上殷蘅等人所目睹的是那名古怪老者使用各个恶民所奉献上的草药进行炼制。尽管他们并没有看到在此之前做投注进去的药材,但看那个药水的彩色就让人下意识将使用心脏炼制药水这一个可能摒弃出去。
而在这里他们并没有参与到药水完全的炼制过程中,对于在炼制期间投掷了什么样的药材也全然不知,但是看这个药水古怪的颜色便让人觉得分外诡异。
领头人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失去心智的人挖取心脏想要炼制破坏天幕的药水,而我们同样挖取心脏为的是唤醒他们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