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回头看看,但是因为恐惧,脖子像是有些机械化了一般,在他们转动的过程中变得僵硬。
但不用他们怎样害怕,动作怎样缓慢,他们转过头之后便看见了一群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的人群。
这些人甚至比小镇上的那些居民看起来更加瘦弱,几乎是呈现出了一种皮包骨的状态,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就连太阳穴处都瘦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一般。
而他们的四肢细长枯瘦,像伶仃的鬼爪一般。此时此刻,这些鬼爪上都端着一碗一碗黑黢黢的药水。
装着药水的碗非常大,几乎可以与他们的脸庞媲美。在粗大海碗与细瘦手腕对比下显得非常不和谐,但是他们却端得非常稳,那些破破烂烂且带的脏污和缺口的碗被他们牢牢的攥在掌心。
这些人影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他们靠近,手腕还微微向前倾伸出,似乎在示意他们接过这些装盛了药水的碗。
玩家们微微发愣。
有冷风从树林之间穿过,带起一阵腥臭味直冲他们的鼻腔,让他们干呕的同时这才发觉,在极端的恐惧之下他们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他们这才惊觉想要逃跑,但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些原本倒伏在地上,似乎已经丧失了生机的尸体,却在一瞬间以一种极其扭曲且怪诞的姿势,葱他们死去的地方爬了起来。
“咯吱……咯吱”骨骼错位发出的响动,这些尸体的各处关节错位了,但还是坚持着往他们的方向而来。两边肩膀高低不平,手臂耷拉着垂在两侧看起来像是没有任何力气,就连腿上的骨头都是断的。
眨眼之间他们就给无数的恶民和尸体所包围起来。面对这样被包抄的现状,个别玩家有些慌乱起来。
在一瞬间他们下意识的忘记了他们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而是各自为战,将自己的各式道具一股脑的丢出来,想要抵挡那些不断朝自己靠近的人。
但是这些尸体似乎没有任何的痛觉神经,对于他们不停制造出的自然光芒也似乎毫不畏惧,即使在他们的攻击殴打下变得越发破碎和残缺,也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
他们几乎是爬也要爬到这些玩家的身边。
在确认自己的攻击和反抗是没有作用之后,玩家们更是疯了一般的往各处空缺跑去,想要突破恶民和尸体的包围圈。
目睹了眼前混乱的一切,阿短的脸色很是难看。她大喊着让大家冷静下来共同迎敌,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叫喊声却没有唤醒皇家们的理智。更甚至玩家们因为想起前住在庭院之时她对自己的诸多隐瞒,而更感到分外不信任。
他们逃离的动作更加迅速了,有个别人甚至推搡着这自己的同伴,让他们的身躯抵挡在自己的前方,好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
他们身边发生的混乱殷蘅只注视了片刻就收回了视线,因为往她的方向而来的恶民和尸体比其他地方都要多得多。
早早地将留影石从背包中拿了出来安置捆缚在胸前进行记录,殷蘅持着沉鞭挥舞,将那些想要向她逼近的身体全都卷起甩飞。
被鞭子抽中的尸体被她砸出去,沉鞭的沉重力道和殷蘅的手劲混在一起,使得尸体飞出去的时候也带上了非常沉的压力,重重地压在那些行动迟缓的恶民身上,把他们给弄倒了一大片。
但是这些恶民似乎并不在意伤痛,他们只是非常执着的推开尸体,连自己的伤势都不顾及,直直地往殷蘅的方向而来,希望把手上的药水递给她。
他们完全就不害怕被打的样子让殷蘅微微蹙眉。
这些恶民看起来似乎非常弱小,除了人多势众之外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为什么瓦伦他们会害怕龟缩在木屋之中?
但是现在情况危机,并不是适合进行深入思考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恶民和尸体向殷蘅靠近,殷蘅打伤抽飞了一片,就会有另一片填补上前人的空白,因此他们与殷蘅的距离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缩短。
沉鞭被主人挥舞得虎虎生风,沉重且清脆的破空声听在玩家耳中让他们觉得解气的同时心中的忧虑更重。
他们有关注殷蘅的攻击力度,自认为这样高强度的攻击连自己都无法承受几个回合,这些恶民为什么似乎完全不害怕。
还有,阿短和他们说过恶民惧怕自然光芒,所以他们在出发前也清点了各自的道具。刚才他们也看到了,胖女人尝试用灼日伞保护自己,却没有给那些恶民造成任何的伤害!
为什么这一批恶民不害怕光芒?
他们真的能够在这些恶民的包围圈中逃出生天吗?
越来越多的焦虑在心口涌现,恐惧带着凉意从他们的脚底向上寸寸攀升,他们都有些想要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