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告状精愣着干嘛呢?接。”
裴轻栎下意识接了,张扬的花簇将他整个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他捧着花的时候,小脸几乎要埋进花里。
黑色的包装纸,深红的玫瑰花,雪白的裴轻栎……
蒋颂眠移开目光,半杯红酒一口倒进嘴里。
收了玫瑰花,裴轻栎有些不好意思,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说喝红酒要慢慢品吗?”
相亲那天他实在太热,又渴,一杯红酒一口气全喝了,还被蒋颂眠抓住教了一顿喝红酒的礼仪。
蒋颂眠问:“你那天为什么喝那么急?”
“我热啊,还渴。”
“嗯。”蒋颂眠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晃,眼神却毫不掩饰落在裴轻栎脸上,“我也热,也渴。”
更……饿。
蒋颂眠眼神中的侵略性太强,裴轻栎偏头躲开,把花束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顺便拍了几张照。
蒋颂眠走过来,看着他拍照。
“怎么不把花拆开,那边有水桶。”
“你懂什么啊?bi——”
差点脱口而出的变色老流氓被裴轻栎咽下去。
“里面有花泥,还可以坚持一天,明天再拆也来得及。”
明天他不想拆。
“……其实这样才是最好看的,与其把它们拆分到瓶子里养着,倒不如让它们就这样干枯死去,最起码能保持这一生中最灿烂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动到老流氓心里哪根弦,蒋颂眠直到睡觉都没再讲话。
第6章 他蒋颂眠可以不当人
两个人最终还是睡到了一张床上。
——裴轻栎订的床明天才能送。
先洗漱完的蒋颂眠朝床走过去,裴轻栎刚想说自己要睡左边,蒋颂眠就在右边躺了下去。
算你识相。
裴轻栎抓着睡衣去洗澡。
睡左边是他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家里床太大,他一个人睡又害怕,于是就一直窝在左边,因为左边靠窗,可以看到外面晃动的树梢,和树上的小麻雀。
蒋颂眠喜欢睡右边,那蒋颂眠家的树和小麻雀是不是在右边?
裴轻栎认认真真洗了个澡,把沾了烧烤味的衣服往洗手台上一丢就不再管了。
他躺在大床左侧,一开始是平躺,但总觉得蒋颂眠会突然睁眼看他,于是侧身背对着蒋颂眠。
躺了一会儿,裴轻栎突然睁开眼。
不对啊!这个姿势是不是太过危险?把整个背部都暴露给敌人,如果敌人待会儿从背后偷袭的话,他压根没机会反抗。
于是裴轻栎转过身来戳了戳蒋颂眠的胳膊,一脸严肃。
“我警告你,不要趁我睡觉的时候做小动作,我们还是普通朋友,你要注意影响。”
蒋颂眠眼都没睁,声音里带着困倦,“好。”
裴轻栎稍稍放心,又侧身回去背对蒋颂眠,眼睛还没合上,又想到一件事。
不对啊!蒋颂眠今天送他玫瑰花,他就妥协让蒋颂眠睡床,蒋颂眠不会以为自己很感动吧?
那万一明天蒋颂眠为了上他的床再送一次玫瑰花怎么办?
裴轻栎又转过身,这次拍了拍蒋颂眠,把人拍醒。
“蒋颂眠,你不会以为你送我玫瑰我很感动,所以才让你睡床吧?别太天真,我、一、点、都、不、感、动。”
蒋颂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好。”
裴轻栎翻回身,这次连想都没想,又立马翻过来。
“蒋颂眠,你到底给我哥什么好处?他以前不这样的,他最疼我了,你给我交个底,我到底值多少钱?”
蒋颂眠倏地睁开眼,眉头紧紧夹起来,这会儿已经睡意全无,他一个翻身压在裴轻栎身上,没等身子底下的人反抗,单手抓住两个手腕按在软枕上,低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他们接了一个绵长的吻,但蒋颂眠好像并不打算到此为止,另一只手在裴轻栎腰际巡回,而后把衣服下摆一撩,大手钻进裴轻栎睡衣底下,沿着薄薄一层皮肉用力摩挲。
裴轻栎用力摆头,终于把自己的嘴解救出来。
“蒋颂眠!你、你要干嘛?”
四片薄唇已经分离开来,蒋颂眠细细的吻着裴轻栎脸颊的软肉,然后继续下移,在他耳边粗喘了会儿,接着贴上他修长白皙的颈侧吮吸,没用多少力气就吸出几道红痕。
裴轻栎这会儿是真的害怕了,蒋颂眠这副模样,怎么好像要把事做到底。
他用力挣扎了几下,脑袋往被子里缩,打算把蒋颂眠挤出去。
“蒋颂眠,你放开我!你有没有点公德心?”
“公德心?”蒋颂眠果然停下动作,抬头看他,“用公德心扶你过马路吗?”
“……我是说,你现在已经丧失道德,不配为人了!”
当人?当人能吃到肉吗?如果能吃到肉,他蒋颂眠可以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