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消息回去,就省了我受伤的消息,我不想让他知道!”俞思弦轻声说道。
飞筠沉声回道;“是!”
俞思弦用另一只干净的手,给星颜擦去脸上的血渍,血已经凝固擦不掉,只无奈叹了一声气。
阿梨把苗医请来,让苗医给俞思弦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俞思弦打断阿梨,“先给你把脉,那一掌不轻。”
“夫人我无事!你的手.....!”阿梨话说一半对上俞思弦严肃不容拒绝的表情,改口,“是!”
苗医在给阿梨把脉,“阿梨姑娘内伤严重,这些天需要静卧休养。”
阿梨催促苗医去给夫人包扎。
俞思弦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受伤的手随意垂下,指尖在微微颤抖,刚回过神来才感觉到刺骨的疼。
视线看向屋外,地板上蜿蜒着星星红点,刺的眼睛有些发涩。
差一点点,她就要失去星颜了。
苗医提着药箱而来,“少夫人!”
俞思弦抬起受伤的手,给苗医处理。
苗医小心翼翼地解开手帕,手帕湿透了血黏在肌肤上。
俞思弦闷哼了一声。
星颜哇一声又哭了。
屋内的人都五味杂陈,谁都没想到,小苍整日寡言寡语,安静如兔般的她,竟然会是苗煜的人。
苗医神色很不好,眉头拧在一起。
俞思弦的手不止掌心一道口子,还有一道从虎口处割到手背,食指和中指的筋被割断,隐约能看到骨头。
苗医说道;“少夫人您这只手怕是废了!”
俞思弦没什么表情,已经疼到麻木了,语气平和地说道;“无事!一只手而已。”
母女连心,飞筠抱着的星颜哭的厉害,怎么哄都哄不住,大豆般的眼泪从眼中流出,倒是洗干净了点脸上的血渍。
给伤口涂上药膏,丝丝凉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倒缓解了几分麻意。
苗医手法很好,几下就给俞思弦包扎好伤口,“不能碰水!”
俞思弦点点头,“多谢苗医!”
上好药后,星颜停止了哭泣声,脸上挂着泪珠睡了过去。
苗灿不知何时醒了,站在门外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
俞思弦看了她一眼,“姑娘进来吧!”
苗灿移步来到屋内,面露难色,“夫人是我惹来的祸事!”
俞思弦侧头看向她,轻声说道;“与你无关,是贼人心不死。”
苗灿红了眼睛,“屋檐上的人是苗煜吗?”
俞思弦失了血唇瓣发白口很干,用没受伤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是他!”
苗灿问道;“他冲着我来,为何要带走小公主?”
俞思弦润了润嗓子,明亮的眸子复杂的看向苗灿,斟酌了半晌说道;“苗煜先给复活你。”
苗灿睁着大眼睛,自嘲一声,“也是!我是苗灿,我的意识却是蓝按。”
“她要复活蓝按!我是苗灿啊!”
说着苗灿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苗煜他为什么要把苗灿变成蓝按,为什么弄出一个我这样被蛊虫操控的怪物。”
“意识是蓝按,身子是苗灿!”
苗灿脑子像要炸开来一般,蛊虫的意识植入脑中,迫使她记起很多不属于苗灿的记忆。
俞思弦说道;“别激动!深呼吸!”
苗灿听到俞思弦婉转悠扬地声线,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刚才的刺激下,蓝按的记忆扑面而来。
许久后,苗灿缓缓开口,“我记起来了一些!”
俞思弦轻嗯一声,“与我说说吧!”
苗灿闭上眼睛,脑中看到蓝按的记忆,在爹娘逝世后的一月后,蓝按依旧决定去西蜀亲祖父家,离开那日苗煜找过她,问她一定要去吗?”
蓝按点点头,对苗煜说了一句,好聚好散一别两宽。
谁知苗煜脸色一变,温文尔雅的他,突然变了一个人,凶狠愤怒地掐住蓝按脖子。
质问蓝按就不能等等他,不能给他一次机会,疯狂的苗煜是她从未见过的。
蓝按觉得会被掐死时,苗煜松开了她,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抱着她愧疚地道歉。
“蓝儿,我太爱你了!”
“只有我才会这样爱你!”
“不要离开我好吗!”
蓝按没说话,脖子上的掐痕始,证明了苗煜对她施暴的恶行。
蓝按想方设法逃离苗煜身边,被苗煜知道后,把她囚禁了起来。
甚至还强迫了她,毁了她的一生。
蓝按的记忆里,她怀了身孕,穆家人知道后找上门来羞辱她。
事情传开来,所有人痛斥蓝按不知廉耻,未婚先孕,勾搭有婚姻的苗煜,要把她沉塘。
苗家为了安抚穆家人怒火,迫使苗煜动手。
最后苗煜亲手把蓝按推下水中。
蓝按在水里泡了两时辰,当时是冬季最寒的一月,蓝按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自己也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