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华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拿着已经雕刻出轮廓的小人儿,和俞思弦做了一个对比,随后又低下头来继续雕刻。
“他不配阿姆去雕刻!”穆景华轻声说道。
俞思弦嘿嘿一笑,“我赞同夫君所言!”
穆景华从出生就一直是阿姆带着,事事都亲力亲为,教他蛊术,教他雕刻,教他捣蛋。
在和阿姆的那段时光,苗疆王就如一个透明人般,直至阿姆无辜惨死,穆景华再也没人呵护,被迫长大!
穆景华说道;“阿姆自小被送入苗山,天赋极高被大祭司钦点为弟子,也是大祭司唯一的弟子!”
“老头子不知用了手段,把阿姆娶回苗宫成了王后!”
俞思弦听着穆景华说着上一辈的事,想到画上抱着穆景华的女子,心底莫名有些发酸,这般好的母亲为何就如此不幸。
穆景华的问道;“弦儿想当王后吗?”
俞思弦摇头,“我更喜欢和你无忧无虑的日子,苗宫太过于阴沉,我不喜欢!”
穆景华雕刻好小儿后,放到俞思弦手里,“那我们便不要!”
俞思弦说道;“你是苗疆唯一的继承人?景华你能割舍吗?”
穆景华重新拿起一块木头,雕刻起来,他要雕刻自己。
“于我而言,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一个你重要!”
“王位又如何,每日都需防着苗宫那些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若是不小心,他们会把弦儿算计进去。”
“倒不如你我归隐田园,过着平淡的日子!”
俞思弦摸着手中的小人儿,“可是夫君,他们不会让你走的!”
穆景华顿了顿,说道;“总归是有办法的!”说完朝俞思弦肚子看了一眼。
俞思弦秒懂穆景华的意思,“夫君不会是等着,生下一个继承人如何带着我跑吧!”
穆景华嘴角微微勾起,“有何不可!”
俞思弦突然为以后的孩子感到一丝疚意,还未来到这世上,就被他爹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是只有圣女的孩子,才有继承权吗?”俞思弦问道。
穆景华无所谓的说;“规矩是人定的,改一改又如何!”
俞思弦嘴角一抽,倒是双标。
石家幼女不见了踪影,石家人来寻,刚清净没一会儿,院门口有人在吵吵。
“把我崽子还给我!一定是少主把人藏了起来!”石家的那位夫人喊道。
俞思弦又吃了一块糖,目光落在穆景华那张专注的脸上。
大门前,无论侍从怎么劝说。那位要找孩子的夫人,就是不愿离开,一直要穆景华把人叫出来。
“要死了,少主你与我家崽不清不楚,如今她失踪了,一定是你们藏起来了!”
“我的崽怎么这般命苦,小小年纪就去苗山,今年终于从苗山出来,又被你蹉跎,你们把我崽还回来!”
俞思弦听的耳朵疼,那张嘴比她还会瞎说。
“大家来看啊!少主把我崽藏起来了,我的崽崽啊!阿姆好想你啊!”
藏匿在暗处的暗卫嘴角都一抽,这位夫人不去编曲,这瞎编乱造的功夫都屈才了。
门外撒泼打滚,真是好不热闹,都引来附近其他百姓围观而来。
穆景华和俞思弦说了,在苗山中遇上石灵乐,险些被她暗算,这些天一直派人四处寻找,此人是苗疆的毒瘤,心思不正,只怕有一天会滥杀无辜。
俞思弦派人跟着石灵乐过,但从穆景华入苗山那日,暗卫跟丢了,还有前几日石灵乐操控尸体来门前,只有再无任何消息。
俞思弦悠悠站起身来,“我看看她老娘是不是也被她操控了,说话这般利索!”
穆景华下意识牵住俞思弦的小手,俞思弦回头看他。
穆景华把手中真正雕刻的木头人,和自己做了一个对比,“和为夫像吗?”
俞思弦忍俊不禁,说道;“像,但没夫君好看!”
穆景华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木屑,“一道去看看!”
门外的那位石家夫人,坐在地上,一副泼妇的模样,“大家来看啊,少主本和我崽私相授受,奈何少主夫人棒打鸳鸯,少主却偷偷摸摸的把我崽藏了起来!”
拦在门口的穆前和飞筠,都被她不要脸的说辞,雷的是目瞪口呆。
大门缓缓被推开,俞思弦和穆景华走了出来。
石夫人蹭一下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上前两步。
“快把我崽崽交出来!”
俞思弦说道;“无知妇女,这里是少主院子,你这般在门前闹腾,是想落个处置?”
石夫人压根就不怕,她出生平民嫁到石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分别,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消失了。
“我不闹,众人就不会知道,少主做过这些失颜面的事!又怎会把我崽还给我!”石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