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低头笑了起来。
阵阵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过，苏渊墨黑色的发丝被吹得微微凌乱，却不失一种清冷慵懒感。
他看向我的眉眼含笑，柔声问：“所以你想好该怎么吃这条鱼了吗？”
我沉吟片刻后说：“暂时没想好，先让它多活一会儿吧。”
男人走到我的身旁。
他的薄唇微启，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可他的目光却忽然锁定住了水桶里的海鲈鱼。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了？”
苏渊墨依旧盯着那条游来游去的海鲈鱼，沉声说了句：“这条鱼不能吃。”
“为什么？”我越发疑惑，“是因为被污染过了？”
男人的眸色阴冷，反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马戏团左边的那间帐篷里发现了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记得，游泳池里养着很多食人鱼，它们是专门用来解决尸体的……可这跟我们现在钓上来的海鲈鱼有什么关系？”
苏渊墨坐在我的身侧，镇定自若地说道：“这条鱼的肚子里有一部分没有消化完的尸块。”
听到这话，我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皮蛋瘦肉粥和昨天晚上吃的自助餐全部吐出来。
我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皱着眉问：“该不会这片海域的鱼都是吃尸块长大的吧……？”
口区！
我对鱼有心理阴影了！
“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詹姆斯一开始处理尸体的方式，就是把尸体剁碎，直接扔进海里喂鱼。”苏渊墨道。
闻言，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讲真，我个人感觉这种方法更不容易被警察发现。
尸块被扔进海里之后，被鱼群分食，证据被消灭得一干二净，就算警察想下手调查，也无从查起。
毕竟海这么大，警察不可能剖开每一条鱼的肚子，检查里面是否装有尸块，更不可能检测出海水里的DNA组织。
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在马戏团里建游泳池，把尸体剁碎扔进游泳池里？
这样一来，不仅满池的鲜血和尸块难以清理，而且万一有人误闯进去，也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只是单纯因为霍巧玉在警局有后台吗？
他们不可能这么猖狂的。
一定还有什么背景强大的人在做他们的靠山，支撑这一犯罪的进行。
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詹姆斯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把尸体扔进海里，为什么还要在马戏团内建个专门回收尸体的游泳池？这不是很容易暴露吗？”
苏渊墨的眼眸垂下，他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水桶里的那条海鲈鱼。
“如果只是出于牟利，他们的确可以有更聪明的办法解决尸体……看来我们只是破获了他们跨国贩卖人体器官的产业链，还没有真正深入了解他们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话音刚落，他突然恍然大悟般站起身，快步走至栏杆旁。
苏渊墨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眉头不自觉拧紧。
我起身走到他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风平浪静的海面。
可我却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你发现了什么吗？”我问。
苏渊墨侧身倚靠在栏杆上，神色凝重地说了句：“没什么，但愿只是我多心了，一条鱼而已，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第四百七十八章 黑心老尸祖
一阵刺骨的冷风吹过，我的后背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越发不解地看着苏渊墨。
一条鱼……是指我们钓到的海鲈鱼吗？
它的个头这么小，肯定不可能在海里兴风作浪啊。
难道它成精了？
“那就先别管鱼了，我们赶紧去处理马戏团的尸魄吧，他们生前的灵魂寄托之物还没有找到，可能处理起来比较棘手，耗费的时间也比较多。”我道。
马戏团里的尸魄数不胜数。
如果每只尸魄生前的灵魂寄托之物都不一样，恐怕光靠我和苏渊墨两个人是不可能是短时间内消除这些尸魄的怨念的。
这时，苏渊墨忽然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条十字架项链。
他盯着阳光下散发着刺眼光芒的金属十字架，沉声道：“我想我已经找到那些尸魄生前的灵魂寄托之物了。”
“这不是霍巧玉的项链吗……？”
说话间，我掏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瞳镜，想证实这条十字架项链究竟是不是尸魄生前的灵魂寄托之物。
借助瞳镜，我这才发现苏渊墨手中的那条十字架项链正在往外渗着血水。
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游艇的甲板上。
蓝色水桶里的海鲈鱼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它鱼尾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折磨着它，促使它拼命想要逃离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