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住苏渊墨话里的重点，问：“所以这幅古董针织画就是黄一豪和BoBo生前的灵魂寄托之物？”
第三百九十二章 海绵垫
“嗯。”苏渊墨顿了顿头，“这里的怨气一到晚上就很重，凡事小心些。”
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嗯，好。”
既然黄一豪和BoBo都变成尸魄了，那他们俩的死肯定不止是意外这么简单了，否则哪来那么大的怨气？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浴场里的水雾那么多，潮湿的空气肯定不利于古董针织画的保存，加上每天人来人往的，难保会有人见财起意……为什么老板会把这么贵重的古董针织画放在公共浴场里？
这时，苏渊墨突然用手捂住我的嘴，抱着我蹲在玫瑰花海中，像是在躲着什么一般。
我透过瞳镜看向路面。
夜色中，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细线上飘过一张人形的纸片。
纸片人的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少女内衣。
看来这位变态今天晚上的“收获”也不小啊……
纸片人顺着金线涌动的方向飘去。
以我们目前的猜测来看，纸片人就是黄一豪。
那它的目的地应该就是浴场吧？
我朝一旁蹲着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苏渊墨轻点下颚，带着我悄悄跟上了纸片人。
由于路面被金线覆盖，所以苏渊墨直接背着我飞在半空中。
就在我们跟着纸片人来到一处老上海民国风的街道后，它突然飘进了一座老洋楼的窗户缝隙中消失不见。
见状，我和苏渊墨只好落在了老洋房的屋顶上。
屋顶上的凉风吹过，冻得我浑身打了个寒颤。
蓦地，我感觉风小了一些。
我抬头看去，只见漆黑的夜幕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
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抵御寒风，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我用唇语问了句：“要进去吗？”
苏渊墨默不作声，他将食指抵在了自己的薄唇上，示意我噤声。
随后他蹲下身子，揭开了老洋房屋顶的两片瓦砖。
我去，这都行……？！
我弯下腰，好奇地透过小洞观察着老洋房的房间。
瓦砖下的房间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温暖明亮的房间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薰衣草香。
纸片人把今天收集到的内衣都扔在了地上，之后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一样端坐在沙发上。
它拿起桌上的剪刀，把胸衣一件件地剪开，取出了里面的海绵垫。
倏地，一道女声在房间内突兀地响起：“哥哥，你今天怎么才收了这么点内衣？”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朝房间内的大床看去。
平坦整齐的床铺完全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奇怪，没有人啊……？
正当我疑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的时候，大床的红色真丝被子被一张白色的纸片掀开。
此时的我才发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纸片人！
她应该就是BoBo了吧。
黄一豪自暴自弃的踹了一脚地上的那堆内衣，没好气地说：“还说呢？咱们俩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好莱屋的游客就变少了，而且最近在好莱屋失踪的人口太多，人家都不敢来玩了，而且把警察都引过来了，我能避开监控收到这么多内衣已经很不错了。”
BoBo飘到黄一豪的面前，心疼地抱着他，娇滴滴地说道：“真是辛苦哥哥了……我们死了之后的身体轻飘飘的，和纸人一样，塞树叶泥土什么的都撑不起这具身体，只能靠塞棉花海绵才能恢复原样……哥哥，等我的身体重塑好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黄一豪嫌弃地推开朝自己献殷勤的BoBo，语气冷漠：“免了，明早之前你把这些海绵缝好就行。”
说完，黄一豪扔下一堆海绵垫和破碎的内衣布料，头也不回地飘出了房间。
听了黄一豪和BoBo的对话之后，我整个人都懵了。
尸魄居然会说话？！
而且还有很强烈的自我意识？！
不过这里不是浴场……也就是说，他们生前的灵魂寄托之物不在这里。
眼看着黄一豪从窗户缝隙中飘了出去，苏渊墨重新盖好屋顶上的那两块瓦砖，带着我飞身追了上去。
夜晚的路灯下，纸片人诡异地在铺满金线的道路上飘荡着。
黄一豪这次逆着金线的流动飘去，行动显然比刚才顺着金线的流动要吃力一些。
他屡次被波涛推回去，又屡次压低自己的上半身，逆流而上。
挣扎几次之后，黄一豪还是选择了放弃。
看到这一异常现象，苏渊墨垂眸沉思一番后，带着我回到了民宿。
我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啃了起来，口齿不清地问：“浴场里的那副古董针织画不是他们生前的灵魂寄托之物吗？浴场的力量为什么会这么抗拒黄一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