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九天玄女的记忆,只对我前世和苏渊墨“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幕记忆深刻。
而且这一幕对现在的我来说就只是一场噩梦,前世发生的种种都与我没有关系。
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前世从苏渊墨那里遭受的折磨到底有多痛苦,更不清楚我们之间千百年来的恩怨纠葛。
尤其是我现在的立场不代表天界,我只代表我自己,没有人能够左右得了我。
即便玉帝真的是想让我到苏渊墨身边当间谍,我也不可能会听从他的差遣。
我牵着他玄色衣衫的衣角,小声嘟囔道:“总之……以后你不能再像前世那样欺负我……我怕疼,也怕蛇……被蛇咬听着就好痛……”
说着说着,我忽然委屈地扁着嘴说:“我不想被蛇咬……拿刀捅你的人是九天玄女,又不是我……”
难怪太义真人恨不得苏渊墨直接一刀了结自己,谁受得了被他这种变态折磨?
男人的薄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浅浅吻过我的眉眼,笑道:“我知道不是你,以你这小家伙的胆子也不敢拿刀伤我,只要宝贝乖乖听话,我保证它们不会咬你,况且你之前吃了合合果,身上的味道与我一样,它们是不敢咬你的。”
我长舒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我的神情像是劫后余生般的轻松,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苏渊墨起身从屏风后抱来一件崭新火红的婚服为我穿上。
他半跪在我的面前,低头为我系着衣带。
白皙的手指娴熟地在黑色的衣带间穿梭,认真的神色宛如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婚服上的血迹和泥污都已经被处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默默盯着自己裙摆上的金凤凰,心情复杂。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我和苏渊墨的这段关系是流传六界的笑话。
他一心一意待我,为我掏心掏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到头来……我却只是想奉命杀了他。
我低着头,紧张地攥住裙摆,带着几分歉意说:“我不记得我的前世对你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但是你也说了,我不是九天玄女,我是满月。我知道以你的个性,如果没有触犯到你的底线,你是不会轻易伤人的,我的前世肯定是做了一些让你无法饶恕的事,所以你才会……”
不等我把话说完,苏渊墨忽然起身抱紧我。
两片冰凉柔软的东西吻住我的双唇,他的双臂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男人猩红的双眸浮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他的唇角泛起一阵苦涩的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了解我,也只有你能够伤得了我,你前世的性格倔强,宁死都不愿意向我低头。”
我用双臂缠上他的脖颈,调皮地笑道:“所以为了弥补我的前世对你犯下的滔天大罪,小女子甘愿把这一辈子都赔给尸祖大人。”
说完,我捧着他的脸颊,回以一吻。
第二百九十章
苏渊墨满心欢喜地抱着我,他把脑袋埋在我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我身上与他相同的芳香。
温润的吐息如棉花一般拂过我的脖颈,他低声说了句:“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
苏渊墨本以为自己将前尘往事对我和盘托出后,我会逃离他。
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只能再次催眠我。
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我会理解他原谅他,甚至心甘情愿地爱上他。
苏渊墨如获至宝地抱着怀里的我,嘴角那抹笑意发自内心地温柔,宛如在漫长的岁月中见证了铁树开花,越发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不适时宜的男声:“启禀尸祖大人,属下有急事禀报。”
虚弱沙哑的声音让我怀疑门外的人是不是生病了,不过我还是能依稀听出这阵声音的主人是白锦怀。
我好奇地问了句:“这声音是白锦怀吗?他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自从上次在礁石滩上,被太义真人手下的那只鲛人所伤之后,他的身体就一直没有恢复。”
说话间,苏渊墨走到屏风后,不紧不慢地换上了喜服。
他轻轻掐了掐我的脸颊,柔声说:“你乖乖在寝宫里呆着,我让孟婆进来陪你。”
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苏渊墨离开寝宫后,朝着站在门外的白锦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竹林里的凉亭说。
月朗星稀,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两轮明月,一个是圆月,一个是月牙。
端坐在贵妃椅上的苏渊墨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冷声问:“何事?”
白锦怀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说:“启禀尸祖大人,属下跟踪太义真人前往天界,如尸祖大人所说,太义真人的确与天界的仙家暗中勾结,只不过天界的势力强大,前来对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娥,属下不敢贸然跟踪,所以没有查清太义真人背后的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