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抚动了动手指,微皱了皱眉,“快了。”
阮连醉和司抚共处这么多年,对方一个微小的表情,她就能看出来不少东西。
难道是赑鲟前辈出事了?
“可是赑鲟前辈出事了?”阮连醉关心问道。
司抚摇了摇头,从钓鱼台站起身来,鎏金长裙闪烁着微光,在阳光下差点闪瞎阮连醉的钛合金眼。
司抚看了一眼关心的阮连醉,将鱼钩上的鱼儿取下,重新扔了回去,金红色的凤尾鱼甩了甩尾巴,像是受惊了一般,在一阵涟漪后,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司抚把鱼竿收回,鱼钩上的血肉已经被吃去大半,阮连醉认出来那血肉上有着般若的气息。
司抚这是把般若给撕了?
般若要是知道自己的肉被司抚拿去喂鱼,估计都要被气的面瘫不了脸了。
司抚取下血肉,她伸手捏了捏血肉,血肉里的血水很快浸透了司抚的手心,那血线流动着,似乎要化为一张网,将司抚的手包裹住。
“无碍,不必担心,鱼线已放,鱼饵也准备就绪,不知道大鱼会不会上钩,你随时注意些虚空中的过客,若是有恶意之辈,不必留手。”
诸天从前的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大世界的弱肉强食听上去挺可怕。
但大多数人不知道,虚空中的弱肉强食才是最可怕的,动辄就有成千上万的生灵随着世界的消失而消失。
司抚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唇角冷笑一逝即过,她告诫一句后,收走鱼竿,手中血肉和血在她手心手背渐渐消散成烟,阮连醉盯着司抚离开的背影,将眼神放在地面上的一点血渍上。
司抚受伤了。
司抚的演技太好,她差点就没看出来她受伤。
明明看上去哪里都很正常的样子。
阮连醉抹除地上的血渍,跟上司抚的背影,至于虚空中有恶意的种族,只怕三个世界的争斗让他们眼红,在没完全分出胜负前,这些东西不会轻易出手。
谁都没法背负一个世界毁灭的因果,尤其是虚空还有意识的保护世界的情况下,曾经有人推测过虚空是活物,又或者是拥有意识体。
当然这些也只是人们的猜测,虚空究竟是什么还没有人知道。
就看魔界和般若界这般强大,在虚空中也只得算中等世界,他们图谋诸天,都是以万年为单位去计算, 为的就是尽量减小因果。
司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找了般若吗?
也对,般若那种性格,司抚能忍住不杀了她都是给面子,估计在自己坐镇诸天的这段时间里,司抚去寻过仇?
当然这些也是自己的猜测,还是亲自去看看要好。
司抚一直察觉到阮连醉跟着自己,只是表面上撑着精神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回到住所,司抚便撑不住倒在了桌边。
阮连醉及时出手,伸出手接住摇摇欲坠的司抚,伸手一探便皱进了眉头,一把扯开司抚的衣裳,鎏金长裙下是空荡的身体。
司抚的大半个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啃掉了一半,血淋淋的可怕,阮连醉抖了抖手指,拢起衣服的衣裳,默不作声的将神力输送进司抚的体内。
她可以帮司抚稳住伤势,但不想看见司抚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了,这一下,又元气大伤,这是揍嘛呀!
醉醉心烦,但是醉醉不说,默默恢复司抚身体。
这些年她已经能做到遇到天大的事,也不会将半丝情绪泄露出来的功夫,毕竟…就算身处高位,该有的系统学习是一点都没逃脱。
司抚的情况一点点好起来,阮连醉沉默的扶着司抚来到了神树叶子做的蒲团上坐下,随后掀了掀黑色的长袍,坐在司抚的对面,用一双黑沉的眸子盯着司抚瞧。
司抚心里有一丢丢七上八下,但是不多。
呵,她司抚是谁,岂会被阮连醉这个小孩儿给吓住。
窗纸倒影着日落投下的竹影,白纸黑影的寂静犹如室内的无声。
两人对视间,窗外的竹影被风带动,摇曳起身姿来,坐在对面的人开口了。
说出的话语透露着些许无情。
“司抚,本尊如今才是诸天之主,你如此这般不爱惜身子,干脆死我手里得了。”
对面人面无表情,掌心中出现阴阳二色,黑白之色笼罩了整个房间,司抚房里的动静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不用想也知道要么是司抚挨骂,要么就是阮连醉挨打,别人都已经对房间里偶尔流出的强大气息习以为常了。
新来的神兵因为这恐怖的气息惶惶不安的时候,老兵只能淡定开口:“别怕,这都是小场面。”
新兵不理解,但大受震撼,这还是小场面?
这真的不是他们的神主大人在发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