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缨崩溃了。
云姬自幼便被父皇赐给她,虽说名义上是暗卫,却比姐妹还要亲近,断然不会骗她。
所以她居然真的是将祁墨寒给掳进了暗室,还做了那种事情?!
她极力稳住心神,声音里的颤意却出卖了她的慌张:“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云姬愣了:“属下哪里敢拦着殿下呢?何况殿下当时长鞭一甩,直接将祁少君抽晕了抓进未央宫,属下从未见过殿下那样,一时间也慌了,不过我和阿雪已经吩咐过,晚上不让任何人靠近您的寝宫,不会暴露的。”
“……”
姜缨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落下。
“此事不可外传,去太医院找一些伤药,还有那祛疤的玉颜膏,也一并带过来。”
她扔下这句话,便如落荒而逃般转身进了自己的寝殿,可听着暗室里粗重的喘息声,她心里更加不自在。
罢了,事已至此,便是想当不知道都不行!
姜缨索性破罐子破摔,再次走进暗室。
“祁少君,昨日之事,是本宫的不对,本宫会补偿你。”
她看着祁淮墨那恨不得将她杀之后快的脸,斟酌一阵,放柔了语气哄他:“我会安排太医为你诊治,你想要什么,尽可开口。”
祁淮墨脸上扬起讥嘲的笑:“那我要公主将我放回大周,助我登基称帝,公主做得到吗?”
姜缨冷下了脸:“本宫好生与祁少君谈条件,祁少君却想强人所难?”
她原本就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也不在意虚名,祁淮墨想以此为把柄威胁她,可就打错算盘了。
“做不到,便不必夸下海口说什么补偿。”
祁淮墨冷冷看她一眼:“公主不再来招惹我,便是最好的补偿,现在,放我走。”
姜缨眯了眯眼,看得出他眼中的抗拒和厌恶。
这种清高的人,想必也不会想要她所谓的补偿,倒也省事。
她默不作声的将祁淮墨手上绳子解开,看着男人穿好衣裳一瘸一拐走出殿门,太阳穴又是一阵痛。
她最近究竟怎么了?似乎总忘记些事情……
第2章 公主要招婿?
她忍住心里那股躁郁,吩咐云姬将药送过去才回到寝宫躺下,却是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她便被宫人叫醒,起床早朝。
许是昨日睡得实在不好,待她行到殿门口时,群臣早已到齐,似乎已经开始了一阵。
才要踏进殿门,她便听见一道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陛下!牝鸡司晨,有违常伦!不可让长公主把持我姜国啊!”
姜缨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今日不过是贪睡了些,这些人……便又蠢蠢欲动了?
她无意牝鸡司晨,更想找个地方闲散度日,可阿绍年幼,她这个长姐若不扶持,他如何坐稳皇位?
这些家伙,其心可诛!
她拎着奢华的裙摆信步走进殿门,便看见太师杨安成手持笏板立于文官首位,声音高亢:“何况长公主早该到了成婚的年纪,该挑选驸马嫁为人妇,岂能有留在宫中监国的道理?!”
群臣正想附和,陡然看见那一袭红衣的身影,齐刷刷瞪大了眼,嗫嚅着唇愣是将话给咽了下去。
先帝子嗣凋零,唯有这一女一子,在当今出生之前,公主一向是充作男儿养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去过战场也上过朝堂,甚至身上的军功比许多武将都显赫,明面上得罪她,谁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杨安成见群臣没有反应,心里正纳闷,才想着要如何添一把火,身后便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清冷声音:“太师对本宫的私事,倒是颇为关心?”
姜缨来了?!
不是说长公主近日神思昏聩身体不适,早朝不一定过来吗?!
杨安成举着笏板的手颤了颤,咬着牙转头看向姜缨:“长公主乃皇室宗亲,圣上长姐,您的事,便是朝廷的事,老臣自然关心。”
“噢……”
姜缨点点头,状似听进去了的模样:“那依杨大人所言,何人做驸马合适?”
杨安成没想到只是这样试探一句,公主竟然真就有了选驸马的想法,眼中闪过一抹喜意。
他低咳一声道:“公主选驸马一事,自然不该草率做主,不如将各家名门公子挑选出来,由公主相看?”
她不敢将姜缨得罪得太死,不过这些挑选出的名门公子,自然也是属于他那一派的人。
无论是哪一家娶了公主,只要能将她手中的势力弄到手,再好好牵制这女人,到时候……
“太师所言甚是,本宫亦觉得,该选个合意的驸马了。”
姜缨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戏谑:“此事便由太师操办,在各家名门公子中,挑选一名来尚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