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我爹失望了。”陆小凤苦笑，“可万太妃也是无辜的。”
陆小凤趴在地上，郑重其事说道，“只要公主能答应属下的请求，从今往后，属下便是公主的人，为了公主，属下生死无惧。”
“你真的想好了？”从前，她从未注意过这个万太妃，看来今天回去，要找人，查一查此人了。
“是。”陆小凤态度坚决。
“好，本公主答应你。”亦如陆小凤所说，她这个局，想网的是丞相，至于其他人，不过是牵连罢了。
她本就没想到杀人灭口，陆小凤小人之心，非要求她给个承诺，她为何不应？
“多谢长公主。”陆小凤心想事成，开心不已。
姜缨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两人离开内狱，准备回前殿时，云娘突然出现。
“出了何事？”
第83章 不敢妄言
“今天一早，有一家叫翰轩书局的书店突然宣称他们书店有这次秋闱的试题，得此试题者，秋闱必定榜上有名。此事一传出，中都城内，不少考生跑去排队购买，这会，整个中都城都在议论此事。”
云娘看向姜缨，“公主，难道有人泄露试题了？”
姜缨被气笑，“历届考题，皆是在开考前两日才会定下，之后由主考官编写试题，封卷后的试题，一律被锁在贡院，由翰林院护卫亲自看护，而参与过试题拟定的官员，在考试结束之前，皆不得离开贡院，这是姜国开国以来，历届科举一直延续之事，我朝学子不应该不清楚。”
可那些学子，既然清楚，为何还要前仆后继，跑去书馆买试题？直觉告诉姜缨，这里面有蹊跷。
“云姬，你先回未央宫，我带云娘出宫一趟。”
秋闱将至，此事必须尽快处理，以免影响这些学子的士气。
去往翰轩书局的路上，姜缨让云娘将中都城里今日的传言，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护国公做这个主考官。”
若幕后之人的目的是护国公，那他们大可以等到秋闱开始，在贡院里做手脚，可他们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目的不单单是护国公，还有这一届的学子。
朝堂之上，谁会这般大费周章，不惜冒险，也要将秋闱之事揽过去？除了太师，姜缨再想不到其他人。
思量间，马车进入了主街，主街是中都城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以往来这条街，偶尔也会堵塞，可像今日这般，寸步难行的架势，护卫还是第一次碰到。
“主子，前面堵了，马车进不去。”
姜缨掀开帘幔，往前面看去，只见热闹不已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看不到尽头，而这些人里，大部分是书生装扮。刚才，云娘与她形容过翰轩书局外的情形，可远不及她亲自瞧见来的震撼。
主街宽而长，是中都最长的一条街，翰轩书局在主街中间的位置，只算一边排队之人，怕是也超过上百人了，若另一边也排了队……
姜缨眉头紧蹙，放下帘幔站起身，“本公主带云娘过去，你在外面等着我们即可。”
下了马车，姜缨看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吩咐云娘，“你在这里排队，我去前面看看。”
云娘不放心，“主子，这里人多眼杂，还是让奴婢去吧。”
“该看的，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姜缨拉开云娘的手，“本公主今日就是为此事过来的，不亲自过去瞧一眼，本公主不放心。”
姜缨绕过人群，前往翰轩书店，快要走到书店门口时，从书店里出来一名小厮，小厮先与众人行礼，而后大声说道，“试卷已售馨，各位还请散了吧。”
“什么，卖完了？”他们得知此事，急匆匆来了书店，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却得了一个售馨的结果？书生不甘心，拉扯着小厮追问，“什么时候再卖？”
“小的也不清楚。”
“那你倒是问清楚再出来啊。”别看书生温温柔柔，口才却十分了得，一人一句，说的小厮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小厮哪见过这种阵仗，这时，买到试卷，还未离开的贵公子，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晃晃手里的试卷，嘚瑟道，“虽然本公子才疏学浅，资质平平，可眼下，本公子有了这份试卷，秋闱之后，必定榜上有名。”
贵公子满眼挑衅，“李兄啊，你说，是真才实学的你，这一次可以上榜，还是本公子，这个半吊子，能高出一筹？”
“卑鄙。”书生不屑的挥挥袖子，“朝廷开科举，乃是为了取贤，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靠着旁门左道，谋一己之私，那这样的科举，李某还巴望着名落孙山呢。”
“李兄说的倒是大义凛然，可你来此，不也是为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