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盛世眉头蹙得越紧。
他注视着她,嗓音冷淡:“看你吃饭真费劲。”
影响他的食欲。
喻唯一又嚼了七八下,咽了这口肉,才回他的话:“不好意思盛少,我消化功能不好,常年吃药对食物也提不起兴趣,所以吃东西比较慢。”
她乖顺解释,他没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盛世又说:“以后出门我给你配两个保镖,你这小身板打不赢别人,就让保镖动手。今天珠宝店发生的那桩事,以后我不想再看见。”
闻言,喻唯一拿着刀叉的手停了停。
她盯着他数秒钟,故作娇弱:“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姐姐了是吗?”
“看见了几条杂碎,怎么了?”
杂碎。
孙夜雪。
作为喻氏夫妇养出来的,极具家教的喻唯一,头一次觉得国粹这么好听。
他增派保镖的行为喻唯一理解。
不外乎就是:
盛世本人在榕城横行霸道,圈内人个个尊重。
警察局厅的门都是朝他开的。
他的女人,虽然是名义上的妻子,没什么感情,但也是冠有‘盛世’这个名字,能被人颐指气使地欺负?
摆明了打他的脸。
说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搁?
吃饭过程中,喻唯一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对面的男人。协议婚姻中,丈夫暴躁一点也挺好,最起码跟他有关的人和事,他都不准外人染指。
无关情感,只是作为金字塔顶端资的本家所谓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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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盛世昨晚去了京城,他有个混娱乐圈的好友评上了影帝,吃席去了。
喻唯一依旧乖巧地睡着她的小沙发。
晨起她又收到了来自F国的礼物。
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关切。
喻唯一能感受到——
秦木兰蓄意拉拢她,归根究底是因为她对盛世虚伪又担心,怕他在下半年丈夫选举的过程中搅局。五年前他已经搅过一次,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第10章 她就是个羸弱的病秧子
让他结婚,是没办法的办法。
试图用一个漂亮的妻子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过,这也让喻唯一沉思。盛世到底跟他父亲有什么仇,要在大选的时候插一脚。毕竟,父亲莅临总统,做儿子的也有脸不是吗?
喻唯一没去多想。
她穿戴整齐下了楼。
见她下来,盛管家放下手里头的东西迎了过去,“少夫人,您要出门吗?”
“恩,跟病人约好了时间,得去一趟心理咨询室。”
“好的,我让司机准备车子。”
盛管家去招呼了司机,折回屋内时,喻唯一正在玄关穿加绒的鞋子。他额外拿了围巾和手套过来,逐一递给她。
叮嘱道:“少夫人您身体不好,外边气温低,一定要做好保暖工作。能待在室内就尽量待着,避免户外的风霜。”
喻唯一瞥了眼递过来的保暖四件套。
丑兮兮黑黢黢的棕熊。
她总算知道那天在精品店外,盛世为什么会忍不住笑。回到御园,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太滑稽了。
手套还好。
帽子加围巾再加上耳罩,她就像熊出没里面的那只熊二。
喻唯一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戴上身后出了门。
行车的路上。
喻唯一看了时事新闻,也进榕城大学的官网看了几眼。设计院17级孙夜雪发表的C刊论文复审结果出来了,还是抄袭。
底下的评论她也翻了一圈。
“我听说她还告了审核机构,她怎么敢的啊?”
“学院老师将她看成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经常把她刊登在红榜上,没想到连发表的论文都是抄袭的。”
不止学校贴吧。
榕城上流圈子也议论纷纷。
平日里被孙夜雪欺负打压过的人,都在朋友圈内涵她。
喻唯一看了半晌,孙夜雪的电话如期而至。她看着来电显示数秒钟,没挂电话,而是把手机设置成静音。
让她慢慢打。
从御园到心理咨询室,半个小时的路程,孙夜雪打了二十几通电话。
对方恨不得从手机里钻出来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奔驰在路边停下。
司机下车后走过来打开车门,他撑着伞,扶喻唯一下车,带着她走去写字楼。
“我一个小时左右出来。”
“好的少夫人。”
喻唯一跟进的这个病人是年近七十的老人。
几年前老伴去世,他就陷入了精神障碍。将近半年的疏导,老人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离痊愈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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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已经是四点半。
喻唯一搭乘电梯下楼。
从包里拿出手机。
如她所料,电话都要被孙夜雪打爆了,信息99+全都是她发来的。对方气急败坏,言语脏到过目会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