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画时安(111)

没一会儿,全福妇人笑呵呵地进了门,喜雨奉上包好的喜钱,“有劳您了。”

妇人笑着接了,就走到妆台前,开始为时婳绞面,她的动作迅速,三两下就完成了任务,虽又快又稳,但时婳还是疼的眼里直冒泪花,白嫩的脸蛋上泛了红,涂了一些珍珠膏,就开始梳妆了。

等描眉画唇完毕后,时婳睁开眼睛看向镜中,这新娘妆属实是称不上美丽,镜中的她脸白如纸两腮还有一团红彤彤的胭脂,唇上的口脂更是红的像是刚吐完鲜血,她心里止不住嘀咕,这要是他看见不吓一跳才怪!

发髻梳好后,时婳顶着重重的凤冠移步到床前坐好,柳含烟喂她吃了一些喜面,紧接着屋内就进来很多妇人,大概就是说一些吉祥喜庆的话,她羞答答的低着头静静听着。

外头传来一阵阵混合着噼里啪啦的鞭炮的鼓乐声,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因两宅离得实在是近,迎亲就少不得就围着城内转悠一圈一路吹吹打打热闹非凡,陆时侒一身大红喜袍,气宇昂昂地骑在高头大马上,沿街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夸赞:“好个英姿勃勃,挺俊不凡的新郎官!”

他从出门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没断,金榜题名不如洞房花烛,娶她是他这二十年来最开心的事。

意外地进门顺利,许穆清并没有多刁难,陆时侒到了堂内,给柳含烟敬了茶,“岳母大人,请吃茶。”

柳含烟着笑接了,饮了茶,陆时侒行完礼,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才被搀着缓步走到堂上,两人一起叩首拜别,柳含烟眼里泪光涌出眼眶,语气几度哽咽,“祝愿你们互敬互爱,举案齐眉,一生平安幸福白首到老。”

时婳眼眶酸涩,低着头被牵着走出了门外。

柳含烟从椅子上站起来季远扶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她心里又欢喜又伤心,没承想会有这么一天,她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婳婳上花轿。

走到大门口时,是许穆清背她上花轿,按照德州那边的规矩,是由兄长背负,他的手挑着轿帘,纵使有千言万语,也都被堵在了喉间,最后只喊了一声:“婳婳……”轿帘被缓缓放下,轿子被抬起,接亲的队伍渐渐走远。

时婳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她掏出帕子小心地擦着,这是喜悦的泪,能在亲人的祝福下嫁给心爱的人,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

八人抬的大轿缓缓落下,喜娘上前掀开轿帘,喜雨扶着时婳的胳膊,手里被塞过来一节红绸,她握住后就被牵引着踏进了大门,盖头遮挡得严严实实,时婳只能低头看着脚下铺的大红喜毯,她只顾脚下,没事先做好准备,着实是被突然响起来的鞭炮声吓了一跳。

震耳欲聋的声响里还混合着许多宾客的贺喜声,时婳牢牢抓着手里的绸缎,玉步款款走进了喜堂,拜过天地,就是送入洞房,时婳被安排坐到撒满桂圆红枣花生等喜果的床上。

陆时侒从喜娘手中接过缠着红绸的秤,掀开了红盖头,时婳头上戴的钗子凤冠叮叮当当响了起来,没了遮挡物,她一抬眼正对上他深情的,满含笑意的眸子,薄唇轻启,“化的好看。”

声音虽小,但她还是听到了。

好看个鬼!都化成鬼了,他定是在打趣她!

来看热闹的女眷都见过了新娘子,都纷纷笑着夸奖,“新郎官好福气!娶了一位这么俊俏的娘子!”

时婳脸一红忙低下了头,陆时侒坐到了她身侧,二人接过喜娘端过来的合卺酒,交杯喝完,就吃生饺子,还要坐福礼,等完成了一系列的礼,他就到前头陪客去了。

屋内的女眷尽数出去,门被阖上了。

等了好一会儿时婳才彻底放松下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喜雨忙走上前问:“二奶奶可是饿了?”

从清晨到晚间,她就吃了几口面,现在的确是饿得不行,但目前她更想拆了这一头的劳什子,“喜雨,快,帮我拆了。”

她卸了脸上白白红红的新娘妆,换了一身大红竖领对襟大袖薄衫,又梳个新妇的发髻,这才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时婳这边刚躺下,就有小丫鬟站在门前道:“二奶奶。”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调整好坐姿后才问:“何事?”

“是二爷谴婢子来给二奶奶送一些吃的。”丫鬟回话。

时婳递给喜雨一个眼神,喜雨开了门,接过丫鬟手里的木托,把饭菜摆在几桌上,笑道:“二爷可真是处处想着二奶奶呢。”

“少贫嘴!”时婳接过筷箸,“这都一天了,你也快吃一些吧!”

喜雨不敢逾越规矩,只说不饿,时婳不依非让她一起吃,她只好坐在脚踏上,主仆两人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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