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的。”陆时侒轻笑道。
时婳据理力争,头头是道:“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旧物用着顺手,到了京城拿过来就能用,现买不一定就和心意。”
苏家在当地也是大户,家里资产颇丰,时婳虽从小娇养,到没养成铺张浪费的性子,反而很是勤俭持家。
陆时侒被她一本正经的说教弄得忍俊不禁,从一个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紫檀雕漆盒子,递给她,“你打开看看。”
时婳把他常用的砚台也装进箱子,空出手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本账本,还有许多银票,再就是田地,庄子,铺子的地契房契,她还从未见过这些钱,很是惊讶,“这么多?”
“当年母亲嫁到陆家,外祖父恐母亲受委屈,便陪送了几大船的嫁妆,从京城千里迢迢地嫁来了扬州”他从背后拥着她,轻轻的诉说往事,“可惜,到头来竟是兰因絮果……”
时婳这是第一次听他提起母亲,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难过,她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书案上,转过身搂着他的腰,什么话也没说,但他都懂。
他目光落在桌上,“这些只是母亲留下来的一小部分嫁妆,其余的阿姐出嫁,都为她添进嫁妆里了。”摸摸她柔软的发,微笑道:“现在这些都交给娘子保管吧。”
“我?”时婳眨巴眨巴大眼睛,抿抿唇,“可我不会管家。”
“慢慢学就是了,将来家里内务少不了你来管的。”
“我能行吗?”时婳还是很犹豫,她可是对这些一窍不通。
他宽慰道,“你这么聪慧是什么学不会的?如今你已有了当家立事的做派了我的二奶奶!”
受到表扬鼓励的时婳,果然不负陆时侒所望,收拾起行礼来愈发上心,大件小物,只要是能带走的,都没落下,陆时侒觉得也就是这床她拆不了,要不然也得叫她打包了!
到码头时,陆清嘉夫妇也刚到,她穿了一件大红羽纱面鹤氅,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站在一边,看着小厮们正抬着一箱又一箱的行李往船上搬,等陆时侒和时婳走近,她笑着打趣道:“这是进京赶考还是举家搬迁?”
“二者皆有。”陆时侒回了话,又拱手见礼喊了卫勉一声:“姐夫。”
卫勉含笑应了一声。
时婳这边也行了万福礼,正要开口时,被陆清嘉及时阻止:“你即是璟翊的未过门的妻子,便随着他喊姐姐是一样的。”
她点点头,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
陆清嘉越发觉得她弟弟眼光不错,这么个又软又甜的妹子,她看着都喜欢!
大家就这么愉快地上了船。
行船的房间相邻,在船上无所事事,陆时侒就与卫勉或是下棋品茗,或是谈谈讲讲一些经济学问,倒也让行程变得不那么的枯燥无聊。
而时婳与陆清嘉都晕船,睡够了觉,头不晕的时候,也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陆清嘉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遇到对脾气的人,滔滔不绝,她净说一些天南海北的奇闻乐事给时婳听,听得她很是入迷,晚间陆时侒来喊她回房睡觉,她还很依依不舍,“姐姐,明儿一早我就来,记得把下面的故事说给我听!”
第七十九章 盘算
回到房内,时婳杏眼里闪着亮光,喋喋不休地给他讲方才陆清嘉给她说的故事。
“二爷,姐姐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那里人人平等,男女可自由相恋再成婚,而且一个男子只会有一个妻子,你说这是真的吗?”
时婳接过陆时侒递过来的茶盏,她说得兴起,丝毫没有防备,举起到唇边抿了一口,立马皱眉撇嘴,“好辣啊……”
原来陆时侒给她倒的不是茶水,是一杯屠苏酒,他温情蜜意地看着她,说:“是真是假又何妨?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饮。”
时婳被他这一番言辞,弄得柔肠百转,心头跳得厉害,得用什么压压才好,也忘记盏里是酒了,猛地喝了一口,辣的她吐着小舌头伸手扇风,“好辣,好辣!”
“都喝了罢。”陆时侒笑说,“你今日在外面吹了风,喝些祛风散寒。”
只一杯下肚,她就双靥泛红,脑袋变得晕晕乎乎,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伸着胳膊向他撒娇:“二爷……抱抱。”
陆时侒抱着她往床榻走,弯下腰放到床上,她搂着他的脖子,仰着脸就亲了过来,依稀可辨的玫瑰清香,混合着酒的醇香。
点火醉人,时婳主导的亲吻,反过来被吻的七荤八素。
自是少不了的一场欢好。
次日,约好要听故事的时婳,与说故事的陆清嘉都没能起来,反倒是两个男人,神清气爽的对弈喝茶,交谈甚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