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古堡城里面走去,依稀可见,那些墙壁上,地上,还氤氲着洗不掉的血迹。
这些足以证明这栋古堡里所发生过很多残忍的事件。
他们每到一处,就会有各国各地的人围观过来。
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户,都是景瑞接济他们的。
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也像一个练武场,更像是一个小国家。
好似什么人都有,或许景瑞很受他们的爱戴,生活在这里的人因为他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吧。
然而,这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和场所,让傅瑾习产生了一种不适。
他仿佛有一丝心灵感应,每一处的血渍,让他大脑之中就出现了景瑞在这里厮杀的场景。
还有当年那些逃难的人,不管是妇孺还是老人,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心猛地一震,攥着女孩的手也狠狠紧了紧。
此刻,梁以橙也感觉到了他的不适,她脚步微微一顿,偏头问道:
“老公,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男人摇了摇头。
闻言,为首的男子将他们领到了景瑞之前生活过的住所。
这里并不是什么光鲜的地方,虽然没有了战争,但环境依旧阴暗潮湿,脏乱不堪。
抵达之时,住所内住着一个阿婆,经历过岁月风霜的洗礼。
她的面上满是皱纹,眼神之中却透着一丝祥和。
没有例外,她也老眼昏花的将男人认作成了景瑞。
“是小景回来了吗?”阿婆上前询问。
为首的男子连忙解释:“阿婆,他不是师哥,他是师哥的哥哥。”
“你?是你?”阿婆略微有点诧异。
傅瑾习问,“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和小景都是我接生的。”阿婆眸光流转,回想起了当年的乱世。
闻言,傅瑾习略微有点震惊,“难道我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话音落,阿婆拄着一根拐杖,脚步微微颤颤的看向远处,同时悠悠道来。
“对,原本你的父母都是来参加那场政治科学研究的,没想到,一场政变,让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同时还染上了瘟疫,
瘟疫扩散的面积极大,几乎被染上的人全部都关进了笼子里,而这个笼子便是这里,没有人管大家的死活,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慢慢死去,
丢弃进来的人不管男女,孕妇还是老人,通通没有例外,而我作为一个医生也无能为力,
然而你的母亲并没有瘟疫,只不过患有天生的血凝症,被人误抓,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不仅与我一起研究瘟疫病毒,还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他们,但她不知道她当时已经怀孕了,
为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她坚持产子,当她鲜血淋淋的手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一切后果她来承担,我在条件艰苦的情况下,保住了她和孩子的性命。”
说到这里,阿婆的眼眶已经完全湿润,她抬起手,紧握着拐杖,也在心里无比痛恨着那场长达十一年的经历。
然而傅瑾习听完,他的情绪略带一丝期许,遂问:
“阿婆,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当年生下我们之后,并没有去世对吗?”
闻言,阿婆摇了摇头,“没有,虽然当时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但后来她不是被人救走了?而且还带走了一个孩子,难道那嗰带走的孩子不是你吗?”
“等等,这件事略有蹊跷。”男人狐疑了一瞬。
然而一旁梁以橙好似想到什么,她开口推算了一下。
“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年阿姨生完孩子之后并没有死,所谓的救走,可能是曲凡白或者苏毓敏所为,
带走一个孩子的人也是苏毓敏冒充的,她明明知道阿姨生下了两个孩子,却带着傅瑾习回到了傅家,原本想要借助这个孩子来博取傅叔叔的爱,
没成想却被傅叔叔识破,故而才将傅瑾习丢弃在了游乐园,之后,她又回到这里,寻找另一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景瑞。”
她此话一出,傅瑾习连忙又问:“阿婆,当年景瑞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和那个女人相认的?”
闻言,阿婆回忆了一瞬,随即应道:“在小景六岁左右,她回来接他的,这孩子十分倔强,一直不愿意与‘母亲’相认,是他母亲对他做了很多很多令人感动的事,他才慢慢接受了她。”
话音落,梁以橙眸光微闪,内心的疑团也逐渐解开。
“没错了,那我的推理没错,苏毓敏在傅瑾习六岁左右抛弃了他,那么现在唯一的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真正的母亲到底在哪里?”
她的话阿婆听得一知半解,或许是年纪大了,完全不懂这些年轻人话里有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