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亲爷爷呢。”
“谁让你没用遭了暗算,你妈平时多冷静一人,因为你差点哭瞎,连冲喜这么荒唐的事情说办就办了。”
陆迟彧亲自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说:“我妈是怎么知道她八字的?”
老爷子嘁了声,“你妈风声一放,是人是狗都来了,你老丈人说那丫头很早就喜欢你,正好八字也好,你妈就亲自上门去了。”
“老丈人”三字,老爷子说得讽刺。
陆迟彧的脸色晦暗不明,说:“我爸死后,您让我出了国,自此我没踏进盛都一步,两年前回来接手公司,我忙得只见星月,您告诉我,我是怎么见过这位大小姐的,又是怎么让这位大小姐喜欢上我的?”
“你妈是为你糊涂了,被姜伯延一忽悠就将他女儿接了过来。”老爷子说,“你再等两天,她要是不逼你和那丫头领证,估计就是反应过来了。”
陆迟彧:“……”
“但是反应过来也没用,她就算知道那丫头有问题,我们陆家也不能放人离开,省得被说过河拆桥。”
“我明白。”陆迟彧皱眉,“宋临查到姜伯延和靳家走得近,半年前的邮轮宴会,姜伯延不在,但他心腹在,只不过这个心腹就在姜伯延女儿冲喜的那天失踪了。”
“你怀疑姜伯延联合靳家对你下手,然后卸磨杀驴?”
陆迟彧微微摇了摇头,“太简单了,这半年您就没查到什么?”
“警役介入的结果就是十六年前对你爸下手的人出狱了复仇,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炸弹偏偏对着你一个人炸的原因,要不是保镖死死护着你,你这条命就交代在那片海上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叹了口气。
陆迟彧醒来的时候就听宋临说了这事,他眸光一冷,眼底闪现一抹阴冷的疯狂杀意。
“他还敢来找我。”
“他现在是A级在逃犯,边境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怀疑人还在盛都。”
陆迟彧垂眸不语,灯下黑啊。
“爷爷。”陆迟彧突然道,“您说,他一个刚出狱的凶徒,有本事在戒备森严的邮轮上精准地对我下手吗?”
“你怀疑姜伯延?”
陆迟彧玩味地摇了摇头,“他也没那个胆子,但是如果有靳家加持,也说不定。”
半年前的邮轮上,他无意中听到姜伯延心腹和靳家下一任继承人靳郁文的隐晦交谈,大意就是两家联姻的事情,靳郁文看上了姜伯延的大女儿姜绥。
所以姜伯延愿意将女儿嫁来陆家,他又有些看不懂了,谁不知道靳家的野心,和靳家结亲就是站在了陆家的对立面。
他再有野心,也吃不下陆靳两家吧。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这两家的鬼把戏呢?亦或是姜伯延一个也不敢得罪,在中间和稀泥?
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陆迟彧倒是巴不得靳郁文和姜伯延有点脑子,不然他一个人斗着也不过瘾。
陆迟彧在书房一待就是两小时,这期间姜绥倒也没有被冷落,陆亦深围着她问东问西。
没一会儿,她怀里就被陆亦深塞了个毛茸茸的货。
姜绥只觉得一阵刺激从脚底涌上天灵盖,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她有个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的毛病,她怕猫。
姜绥动也不敢动,陆迟彧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她微张着嘴巴,站得比松树还直挺的样子。
姜晚并不怕猫,姜绥深知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暴露自己,于是牵强地朝陆亦深笑了笑。
陆迟彧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怕猫?”
姜绥连忙撸了把怀中的猫,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
陆迟彧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姜绥将猫给了陆亦深,跟着陆迟彧回了湖心别墅。
老爷子中午吃饭的时候,态度很明显,陆迟彧身体还处于恢复期,暂时还要住在湖心别墅。
姜绥坐在房间沉思,韩忻和她一向默契十足,知道自己没事,应该可以猜到出事的是姜晚。
那他说什么都会帮自己,因为韩忻喜欢姜晚。
按照韩忻的人脉和行动力,今天手机就能到自己手上,但现在别墅这里没有丝毫动静。
姜绥知道陆家森严,但那么多佣人保镖,总有漏洞的地方,她不相信以韩忻的能力,一部手机都送不进来。
就在姜绥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扣响,不疾不徐的三声节奏,很像陆迟彧心腹宋临端正雅致的性格。
门一开,果然是他。
姜绥并没有放人进来,只是朝他浅笑,“宋助。”
宋临镜片后的双眸泛着温和的光芒,他将手中的纸袋子递给姜绥,说:“这是你姐姐的经纪人托我给你的,说是你姐姐的物品,请你转交。另外,他还说让你有空联系他,因为他现在见不到你姐姐,他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