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打台球?!”她听到自己震惊问出声。
不对,这不是单单会打,这是很厉害的水准了,在这儿除了江老板,她还没见过谁一杆清过台。
贺凉迟垂眸看她:“我好像没说我不会。”
“……”
嗯,被秀到了。
孟澄眨眨眼,期待地问:“能再来一次吗?刚刚没看清。”
“嗯。”
贺凉迟陪她玩了几局。
“你怎么台球打得这么厉害?”孟澄问。
贺凉迟说:“之前在台球馆做过事。”
孟澄懒散靠在桌沿,跟他面对面,手里的杆立在地上,闻言挑了下眉,语气不明:“专教别人打台球?”
“包括。”贺凉迟回。
孟澄轻轻“哼”了声,拿球杆丢他,“教别的女生也是像刚才那样?身贴身?”
贺凉迟眼角一敛,实话道:“没有。”
他顿了下,“台球有很多种教法。”
而且他不教女生。
孟澄舒展眉眼,弯唇笑了,故意拿腔拿调:“那阿迟怎么选择了,身贴身地教我呢?”
贺凉迟长身松松倚立,眸子一瞬不错地锁在她美艳娇小的巴掌脸蛋上,嗓音淡,隐含的意味却足:“不是你想要的么?”
空气一静。
“只有我想要吗?”
她反问一句,尾调拖得悠长,微微上扬。
同时两手往后撑在身侧桌沿上,踮脚坐了上去。
纤细的小腿离地轻晃,孟澄眼神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忽而身子前探,她抬起胳膊,指尖穿进他衬衫前扣子间的缝隙,勾着往前带,把人勾到自己跟前。
场子总得找回来不是?
不撩回来誓不姓孟!
孟澄膝盖抵在男生腿前,布料下结实紧硬的肌肉明显可感。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纤薄的腰背挺直,往他平阔的胸膛上贴,头稍微仰起些,带出天鹅颈的柔滑线条,娇艳欲滴的唇送到他颈侧领口,她看着他冷白脖颈上青筋伏动。
“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个。”
她在他领口留下红印,满意地看了眼,又退开些盯上他眼睛,撩人一笑:“你都能给吗?”
贺凉迟清晰分明的下颌线硬而锋利地绷起,眼眸半垂,深暗地注视着她,倏然,他抬手捏住她手腕,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单手固定住。
鼻息间充满她身上迷人的香,像美丽诱人的罂粟,叫人上瘾,欲罢不能,他空着的那只手搭上孟澄后腰,脑袋埋下去,低哑的嗓音闷在她颈窝里:“非得这样?”
把他磨死才行。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锁骨处,孟澄怕痒,又动弹不得,拱了下肩,娇俏笑着:“哪样?”
贺凉迟不说话,安静得过分。
孟澄能感觉到他若即若离的唇,只要再低一分一毫,就能烙在她脖子上,但他始终没有下一步,任由灼人紊乱的呼吸烧着她肌肤。
许久,她肩上一重,承着少年的下巴。
贺凉迟身子微弓,控着她的手松开,胳膊绕上她背,忽然抱紧了她。
孟澄一愣。
可她没有开心,因为心脏相贴的时候,在跳动的频率中,她仿佛共感了他的难过。
她回抱着他,轻柔着声音问:“阿迟……你怎么啦?”
仔细想想,好像这种低落压抑的难过,在她中午去他家的时候就开始了,只不过他不同的情绪表露出来也没什么区别,不易发现。
“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不用忍着呀,开心是,难过也是。”
或许是心绪理不清,贺凉迟保持了沉默。
孟澄也不问了。
抱了一会儿,贺凉迟松开她,直起身,看也不看她就走。
“走了。”
孟澄:“???”
抱完就不认人?
哪有这样的?!
少年长腿几步就到了门口,孟澄气汹汹地追上去,控诉:“贺凉迟,你渣男。”
“你抱完就不负责。”
贺凉迟:“……”
说走真的走,孟澄摸不着头脑。
男人心,海底针啊,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时间晚了,夜色浓稠如墨,两道影子在狭窄的巷子里被昏黄路灯拉得很长。
孟澄越想越纳闷,不知道他在拗什么,走着走着干脆把他推到墙上,霸气壁咚质问:“你到底怎么了?长嘴是干嘛的?就是有事情要说出来啊。”
贺凉迟:“……”
微弱浅黄的路灯光镀洒在两人身上,他脸庞半明半暗,还是不吭声。
孟澄无奈叹了声气,抬起手,盈盈细指点上他乌朗眉骨,轻轻往后抚拉,“你为数不多的表情不是皱眉就是皱眉,阿迟,你多笑笑好不好?”
贺凉迟深深看着她,少女像黑夜里绽放的一枝红玫瑰,即使照在身上的光芒不足也依然耀眼。
他忽然问:“你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