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澄眼里隐有闪烁珠光,倾身过去抱了抱爸爸。
“是不是觉得老爸很好?”
孟澄点头:“嗯……”
“那明天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去学校上课,刚开学就缺课一星期,老师的电话都打到公司去了,要造反啊你?”
孟澄:“……”
画风煽情不过一秒钟,老孟开始啰里吧嗦地交代,去学校别惹事生非、上高中了加把劲儿云云。
孟澄:“爸,永远十八岁的美少男是不会这么唠叨的!”
孟之行:“……”
那天孟澄躺在床上很久才进入梦乡。
想了想妈妈,又回想起少年冷淡清隽的脸庞,深晦漠然的眼神,孤挺伶仃的背影。
该如何描绘他呢?
就像今晚她看到的伤月。
冷清皎洁,残缺破碎,那是一种濒危决堤的极度美丽。
——
翌日周一。
向照一大清早等在孟澄家门口,顶着双大熊猫见了都自愧不如的黑眼圈,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姐夫到底长啥样?”
孟澄:“……”
宋心愿昨晚聚会结束回家后,在四大天王群里抛了句“孟澄在小吃街上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了”,向照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个人唱独角戏把群消息怼到99+,无人回复,好奇得一宿都没睡着。
孟澄正发愁往哪儿捞人呢,没心思搭理他,向•厚脸皮•照蹭饭又蹭车,一路上像个发情期求偶的公鸡一样叨叨个不停。
他们三人从小在中堂巷一块长大,一起上学,孟澄比他俩虚长两岁,后来高文博母亲升了医院院长,他跟着家里搬去了市中心医院附近。
瑞华学习出了名的管得松,走读生周一上不上早读全凭自觉,很明显孟澄没这个热爱学习的自觉,两人踩着第一堂课的预备铃从后门悠达进班。
第5章 天助她脱单也
明远楼四层,20班。
可能是因为新学期只相处了一周,彼此之间都还没混熟,班里没那么闹哄,中间倒数第二排,高文博正啃着包子跟后桌女生聊天。
“我去牛批,从小学二年级谈到现在,你跟你对象情窦要是开得再早点,都能回到上古时代和盘古女娲say句hello了。”
高瓷:“……”
向照蹦着老年迪斯科舞步过去插嘴:“妹妹别怕,他的语言艺术一向惊天地泣鬼神,习惯就好。”
一面搭话,一面还不忘拉开高瓷旁边的椅子,狗腿地用袖子在上面擦了擦,“姐,这是调位时我和博子给你精选的座位,一星期没人坐积灰了都。”
即使是从后门进班,孟澄的到来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暂且先不说她的脸,就说穿着打扮,紧身收腰短款上衣,胸前剪开一个小V领,高腰直筒长裤,搭配一条银色金属腿链,乌发束成漂亮的高马尾,额前碎发毛茸,一身暗黑风随意张扬,酷飒不羁。
加之她那副没法让人忽视的妖冶容颜,哪像是来上学的,像是来给学校政教处负责仪容仪表的老师找不痛快添堵的。
促进新班级交流的现成话题来了,一时间讨论声如雨后春笋,关于她的外貌、家世、她身上那些道听途说的离经叛道的传闻……
孟澄淡定自若,无视这些杂烩目光,只是坐下后,旁边离她最近的那道灼热热的视线实在没办法忽略,她偏头看向自己的同桌。
高瓷莫名老脸一红:“靠,玛德,你长得好像珠穆朗玛峰上的空气。”
孟澄:“?”
“美得让我不能呼吸。”
“……”
孟澄微一挑眉,大方笑笑:“行啊,接下来一年的氧气瓶我包了,管够。”
“我叫高瓷。”
“告辞?”
高瓷不拘小节,耸肩轻笑:“你这么叫也行,就是多了股陕西味儿。”
孟澄失笑:“孟澄。”
前面高文博的包子还没啃完,一边啃一边抄作业,向照放下书包,扭头看了眼最后一排角落的单人空位,又看了眼表,“唉,我的贺同学还没来。”
“你说你是不是犯贱?人家都不稀罕搭理你,赶明儿我斥巨资买块大理石,给你立个烫金的舔狗牌坊怎么样?”
向照:“……”
他耷拉着脑袋,一副独守空房的不受宠小媳妇样儿。
上课铃响,数学老师走进来,班里的七嘴八舌逐渐安静下来。
新教材书本被收拾好,整齐地摆放在桌兜儿里,孟澄对自己的东西完全陌生,找了半天翻出来数学必修一,好像还缺点什么。
她想了想,正巧目光往斜前方一落,接着毫不犹豫地探身往前,熟练地抽走了高文博手里正唰唰舞动的笔,“充公。”
高文博:“……”
强盗行径!
老师接着上节课的内容讲函数新章节,而孟澄摊开书看了眼目录的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