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迟细心跟她解释：“这次的题比较难，纵向看可能的确还没上次考得好，但横向看，在平均分降低的情况下有进步，已经很棒了。”
孟澄亲昵地抱住他的胳膊，亮眸望着他，“那很棒的我能不能得到贺老师的奖励呀？”
贺凉迟笑：“想要什么奖励？”
孟澄暂时想不出来，“先攒着，积分制，兑换一个大奖励。”
贺凉迟声音里流露宠溺：“好。”
“姐夫，我合理怀疑你在凡尔赛羞辱我们……”向照看了眼他排在第一的成绩单说，“这次题比较难，你断层年级第一啊操！总分比上次的年级第一还高！”
他其实很想问你真的辍了三年多的学吗？但怕戳到他的伤心事终究没问出口。
高文博默默瞅了眼自己的成绩，进行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激动道：“嚯！哥，你要是匀给我个零头依然稳坐第一，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拿着这个零头冲进年级前一百了！”
贺凉迟：“……你开心就好。”
大家都清楚，名次越靠前，想拿到进阶分上升就越难，而前一百名中的任何一个潜力股空降年级第一都不会有这个人是贺凉迟而产生这么沸腾的效果。
激烈的讨论中甚至还传起了一些关于他成绩真实性的风言风语。
大家都带着偏见地不愿相信他有这个实力，要是哪个得眼红病的带头编排几句也就算了，偏偏考试都掀篇了，对他的质疑声却不见消停，扩散得没完没了。
“真的，我朋友和他一个考场的都看到他口袋里的手机了……”
“他的人品烂成那样，作弊也不奇怪……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猫腻。”
“嗤，他也真敢抄，把自己往天才的人设上塑造呢，幺蛾子不少，想出名想疯了吧？”
“真这么智商超群，照他的年纪早该被清北录取了吧，还用得着留这儿蹲级？”
“不光是清北抢着要，贺家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承认他，把他拒之门外。”
“对其他人不公平，学校不能不管啊……”
窃窃私语的人群之外，一道清润的声音低得冷幽幽，倏然响起来：“礼貌地请问各位，你们一张嘴里一般都长几个舌头啊，这么能嚼？”
孟澄嚼着口香糖，慢悠悠晃过去，审视的目光中压抑着跃动的火苗，依次从他们脸上扫过，吹了个泡泡，一个一个怼了回去。
“来来，和姐姐说说，你那个朋友姓甚名谁？男的女的？几班的？他看到贺凉迟的手机在上衣口袋还是裤子口袋？左边还是右边？什么颜色的？哪个牌子的？考哪门的时候抄了？”
“……”
“他人品我暂且不说，你背后嚼人舌根看得出来人品挺拉的。”
“……”
“你要勇敢承认，你蠢，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才。”
“……”
“还有你，我就奇了怪了，你长得这么着急我也没见养老院把你收了啊……”
“……”
“你这么操心贺家的事儿，贺氏集团给你发工资吗？”
“……”
一群人都梗住了，脸色要多花红柳绿有多花红柳绿。
“都像我一样有点上进心行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们有在这儿传谣的时间不如多钻研两道题把自己惨不忍睹的分提一提。”
孟澄劈开人群走到他们中间，媚惑勾人却也极易生出蔑视感的狐狸眼一扬，“也可以把我的话带出去，再让我听到谁说这种闲话，小心着点。”
“………………”
孟澄长发一甩离去，那一刻的纤挑背影都透着得罪不起的跋扈张扬，她穿过走廊准备回班，抬眼竟看到虞弋就站在没多远的前面。
眉眼一软，她笑着打招呼：“老师好。”
虞弋回笑点头，开玩笑道：“想不到口才不错啊孟澄，努努力，争取作文也照这个水平发展。”
孟澄插科打诨：“怼怼人还行，这就难为我了老师。”
一天之内，孟澄的话不出意料地很快就在楼里楼外传开了，向照咋呼：“澄姐！外面都传你亲口说，谁要是再说姐夫的坏话，你就把他脑袋踹下来，脑浆挖出来，拿去给校长当保温杯泡红枣枸杞喝，真的假的啊？”
孟澄：“……”
她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皱起脸，“噫，怪血腥的，但校长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高文博这时碰了碰孟澄，没说话，一边眼神暗示一边往前面抬了抬下巴。
贺凉迟今天情绪不太对，可能是受了那些话的影响，他走得快，这会儿和他们三个拉开了距离，独自走在前面。
孟澄小声道：“你们两个先走吧，我安慰安慰他。”
向照和高文博点了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