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闲期眯了眯眼,右手抬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拍到了骆之安后脑勺上。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骆之安当场懵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两秒才转头看向盛闲期,他委屈极了,却不敢叫,只能耷拉着嘴角苦兮兮问,“头儿?”
饭桌上也因这一变故安静下来。
“还嘿?”盛闲期抬着下巴,冷笑,“你还嘿一个试试?”
“我......”骆之安嗫嚅,“我咋了?”
他不就嘿嘿嘿笑了几声,头儿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凶了,连他笑的声音都要管。
骆之安委屈,也只能憋着,在盛闲期强大的目光注视下,无奈道,“我错了。”
虽然不知道错哪了,但我不嘿了还不行吗?
桌上众人也不明白咋了,但是都很齐心地求情,“头儿......”
盛闲期手一摆,“你们这什么中年油腻恶心直男发言?”
“啊?”大小伙子全愣了。
“你们刚刚跟小江说的都是什么话?”盛闲期声色俱厉,“我们是工作室,拿手艺说话!不搞那一套肮脏的公司文化!你们都是从哪学来的鬼话?”
喧闹的饭桌寂静无声,在座的男生们一个个都垂下了头,酒醒了,纷纷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分。
“小江来这儿一星期了,她不单是我们工作室的一份子,她还认了我做师父,你们一个个的,谁敢欺负她,先掂掂自己的分量,惹得起她师父不?”
简而言之一句话,这姑娘,你们老板我罩了。
大小伙子们狂冒冷汗,这谁惹得起?
盛闲期心里的不爽发泄了,心情自然好了,看着蔫儿了吧唧的男生们,和颜悦色,“来,吃菜!”
众人机械小心地跟着夹菜。
一片“和谐”中,江笑斓偷偷看了眼盛闲期,唇角止不住的笑意,星星眼快要藏不住。
饭后,江笑斓悄咪咪跟在盛闲期身后三五步远的距离走着,目光粘在了她背上。
等人散得差不多,盛闲期回头看见她,她立马绽开笑容,“师父!”
“嗯。”盛闲期打了个哈欠,吃太饱,有点儿饭后晕。
她双手插兜,懒洋洋跟小新人嘱咐,“小江,以后遇到这种事别怂,怼回去就行,不敢的话来找你师父。”
“我.....”江笑斓低头。
盛闲期看出她的犹豫,“不用在意那几个毛头小子的话,一个个的,自己才多点大,还敢教做人呢。”
理是这么个理。
但江笑斓依然为桌上男生的话顾虑,“我想试着学喝酒。”
“......”
盛闲期嘴角抽了抽,合着她刚刚自作聪明白当好人了?
她无语地叹了口气,“行吧,那你自己看着办。”
再无语盛闲期也不会多说别的,个人选择,她不会干扰。
“师父!”江笑斓怕她失望,赶紧解释,“虽然他们说的话不对,但是还是有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在你身边当然没事,可是我怕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场合......”
没有谁能保护谁一辈子。
江笑斓底气不足,但又很坚定的样子,“我想先学着适应。”
盛闲期摆摆手,无所谓,转身要走。
“可是师父!”江笑斓喊住她,“我不敢跟他们喝,可、可不可以你教我?”
盛闲期脚步一顿。
其实,寂墨也是个要强的性子。
应该说外柔内刚。
盛闲期看着眼前的江笑斓,女生眼睛里有光,期待地望着她。
一瞬间心软了。
如果是寂墨呢?
那个女人看着文静柔弱,可是心里比谁都要强。
刚出社会的年岁确实尴尬又无助,遇到今天江笑斓的情况,寂墨是不是就算不想,也会强迫自己去做呢?
盛闲期胸口的位置塌了一块儿下去,她心疼,为那些她没有参与的过往,为寂墨独自生活的这些年。
“好,我教你。”盛闲期的目光透过江笑斓的眼睛,轻而温柔地道。
-
时隔一周,寂墨再一次在晚上接到了盛闲期的电话。
空白的这些天,寂墨是有些怅然若失的。
盛闲期性格是算开朗,交朋友会主动约人,但也很有自己的分寸和骄傲,谁要是拒绝了她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喊那人第二次。
她是不是错失了和盛闲期重新做朋友的机会?
不。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盛闲期再做什么朋友。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种遗憾的感觉?
寂墨轻轻叹了口气。
秋意愈发浓烈,夜晚从五点多就拉开序幕,九点不到,窗外除了漆黑,是一阵一阵的风声。
寂墨看着窗外,手指还拉着窗帘,微微发呆。
就是这个时候,盛闲期的电话来了,还是同一句话,“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