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熄了灯,盛闲期轻轻叫寂墨的名字,“寂墨。”
“嗯?”
寂墨心底轻轻颤动,她记得盛闲期上回问她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
黑暗里,盛闲期在被子下抱住了她,将将好揽在怀中,并没有很压迫的力度。
很温暖的体温,寂墨下意识反手回拥。
盛闲期的语气并不逼人,但算得上认真,“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又是这个问题。
寂墨轻轻咽了口口水,半晌,她答复,“朋友?”
“只是朋友?”盛闲期的声音带了点儿好笑的意思。
是啊,说是朋友就未免生分,自欺欺人了。
寂墨试探地又答,“好朋友?”
“......”
一阵沉默后,盛闲期撒气似的突然啃了口寂墨的脸颊。
“腾”地一下,寂墨的脸颊就烧起来了。
下一秒,盛闲期见寂墨无动于衷,又啃了下寂墨的嘴唇。
两人浅浅地接了吻。
“寂墨,你跟你其他的好,朋,友,也这样吗?”
盛闲期在好朋友三字上咬了重音。
“没、没有。”寂墨惊吓到有些结巴。
当然不可能,要跟好朋友做这种事,像什么话?
“哼。”盛闲期这才满意,捏了捏寂墨脸颊,又质问,“那我们这样也算好朋友?”
寂墨前面都承认好朋友不能做这样的事了,现在当然也不能再说她们是朋友。
“......不是吧。”
盛闲期鼓励地亲了寂墨脸颊一下,又哄诱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寂墨再次陷入沉默。
她好像永远是这样的,明明这些年来成长了许多,对各样人她都有了各样的应对方式,可在盛闲期这,她就一下子被打回原形,难以招架,说不出话来。
静谧持续了几秒钟。
盛闲期轻声唤她,“寂墨?”
“......我不知道。”寂墨闭眼,无奈吐出这几个字。
不知道,其实应该说是不敢说。
盛闲期失望地叹气。
寂墨拧眉,心里一下子酸到发慌,她一股脑儿就把自己栽进了盛闲期怀里。
无言中,寂墨感觉到盛闲期抬手在她后背安抚性质地拍了拍,有一种无端的纵容感。
-
她们昨晚没有再做亲昵之事,但有些模糊的东西被打破了。
虽然还没有纠结出一个清晰的结果,但是寂墨知道,她们不可能再想从前那样稀里糊涂地过了,不可能再暧昧不清以朋友关系行情侣之事了。
搞清楚的那一天,迟早要来。
盛闲期给寂墨发消息得愈发频繁了。
只要闲下来,什么事都会跟寂墨随便聊一下。
恍惚间,真的回到了那年中学,但又有些不一样。
那时,盛闲期粘人得明目张胆而纯洁,现在,总是若有似无的越界限。
寂墨从最开始重遇盛闲期时的踌躇,心境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她越来越明确,盛闲期似乎是真的想要和她成为那种关系......
可寂墨还是不敢确信。
只是盛闲期微信她,她便也乖巧地回消息过去,真诚而配合。
——市里新开了一家无国界餐厅,有各式料理,我们晚上下班去试试吗?
——好啊。
——城南那边这周有个艺展,我想去看看,你陪我?
——可以。
——我听说清微巷那边有家二手书店,店老板是传了四代人了的,整家店特别有特色,还有很多那种绝版和孤本,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你和我一起吗?
——我当然陪你。
寂墨和盛闲期走街串巷,探了好多家店,一起奔波一起玩,像极了恋爱前的暧昧期。
日子过得充沛而快乐,寂墨甚至感觉不像真的,简直甜得冒泡儿。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史悦莲被家长投诉了。
按理说,她们做辅导老师的,被投诉不算少见,史悦莲之前也被投诉过好几次,但都叫她以资历给糊弄过去了,作为一名有着几十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她总宣称自己,“对学生严苛是有的,但也是叫他们成才,绝对不至于欺负孩子。”
而校长周钰也是给她打马虎眼,应付下家长,赔个礼道个歉,再给点学费优惠,事也就过去了。
但这回,家长把事闹得很大,不依不饶。
这位家长,正是周欣的妈妈。
中年女人事业上是女强人,对孩子也管的紧,从前周欣送来成绩总不上升,她就隔三差五地给史悦莲发消息询问,史悦莲是烦不胜烦。
而家长和孩子的性格往往是相反的,强势的家长就是会教出弱势的孩子,战战兢兢,畏首畏尾。
周欣胆子小,性格内向,加上成绩不好,被史悦莲极不待见,看见周欣就忍不住挑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