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暗信中那么急切要他亲自来劝说雪梅。
因为自打方暗提出接雪梅去京城,做他侧室的那一刻起,雪梅对他失望了。
雪梅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这一刻,季辞寒心中慌乱,他想要说些什么挽留雪梅,可又不知说什么。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让雪梅做妾还是做夫人的问题了!
“雪梅……这一切都可以解决,请你信我……”
季辞寒不甘心,想再说些什么,又有一人走近。
来人正是谢明言。谢大头今早在城里看到阿月,赶紧告诉谢明言。
谢明言得知阿月没死,马不停蹄赶来苟家村,正巧撞到这一幕。
“月公子,雪梅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还请你莫要再纠缠。”谢明言走近。
季辞寒一看谢明言,心里是满是不快。
这个谢明言,从一开始就阴魂不散。他离开后,谢明言趁机接近雪梅,如今又来捣乱。
“谢公子,我的事与你无关。”季辞寒看向谢明早的道。
“本是与我无关,可雪梅让你走,就与我有关,她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能看着不管。”谢明言分毫不让。
尽管谢明言看得出,这个阿月来头不小,可他不会畏惧。
他懦弱了一次,绝不会再懦弱第二次。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像是两只乌眼鸡,要看就要打起来。
雪梅无奈:“唉,明言哥,你怎么也来了。”
“恰好听说你家有陌生人来,所以来看看。”谢明言开口,一副和雪梅十分熟稔的模样。
季辞寒听得脸一黑。
“没事没事,大伙儿别看热闹了,散了散了。”雪梅摆摆手,往家里走。
季辞寒还要说话,谢明言立即道:“雪梅,你忙了一早上了,好好歇着。”
闻言,季辞寒闭了嘴。雪梅还怀着孩子呢,现在不是和她解释分辨的时候。
雪梅走到院门边,看到站在门口的马善儿,又是一惊:“你又是谁?”
今日家里的人,也太多了吧,都跑她家里看戏吗?
马善儿脸色微红:“我,我是马善儿。”
“……”雪梅一愣。什么马善儿?
等她又看到旁边的王媒婆和马大娘,立即明白了。
原来是不能生孩子马善儿。
雪梅头疼,苟二憨急忙说:“雪梅你去休息吧,我来招待!”
雪梅摇摇头,跑进屋里。今日人太多了,让她脑袋疼。
马善儿没有,季辞寒不肯走,谢明言自然也不会走。
苟二憨只得对马善儿道:“王媒婆,你看今日家里不方便,要不,你改日再来?”
苟二憨还蛮喜欢马善儿的,于是说了改日两字。
听苟二憨这么说,季辞寒皱眉,谢明言也不太痛快。
马善儿刚要点头应下,王媒婆嘴快道:“雪梅这一大早就出去干活。真是辛苦哟!刚才我看到她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她可是有身子的人,马虎不得哟!”
苟二憨一听,急了:“她脸色不好吗?”好像没有啊。方才雪梅怼阿月的时候,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叫人听了就痛快呢。
“雪梅爹,凡事小心为上,要不让善儿去给雪梅看看?”王媒婆建议。
苟二憨点头:“也好。”于是马善儿堂而皇之的跟着苟二憨进了雪梅家得院子。
季辞寒和谢明言面面相觑。
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苟二憨只让马善儿三人进入,然后把木门一关,谁也不待见。
苟二憨让马善儿去给雪梅把脉。
雪梅无奈:“爹,我这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
“没事看看好安心。马善儿是大夫,人家来都来了,你就给他看看呗。”苟二憨道。
雪梅只得进了屋,坐在桌边伸出手给他看。
马善儿问诊后道:“你身体强健,孩子也很健康。不过千万不可逞强,平日还是要多休息,不可劳累。”
雪梅点头:“多谢。”
然后她看向苟二憨:“爹,你送送马大夫。”
见此,马善儿倒是不好多留了。
马善儿出了院门,只见外头还乌央乌央等着一堆人。
这架势,马善儿看着都害怕。
季辞寒正等着马善儿,他问:“马大夫,我娘子的身子怎么样?”
马善儿是个老实人,虽然心里不想搭理季辞寒,可还是回答:“她身体康健。”
闻言,季辞寒松了口气。
一旁的谢明言却道:“月公子怕是口误了,你假死离开,如今雪梅未必还是你娘子吧?”
季辞寒脸色一冷。
差点忘了,除了一个抢孩子的马善儿,还是有一个阴魂不散的谢明言。
他冷冷道:“我和雪梅拜过堂,天地作证,她怎么就不是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