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阵议论。
最后村长道:“二憨,我们想,这件事就不报官了,你也知道江里正和你家不对付。”
闻言,苟大憨得意一笑。
苟二憨只得点头:“那不报官,也不能算了吧?”
“那是自然,苟乖这般行为,实在过分,我和大家决定,苟乖三年内不许进苟家村。”
苟大憨立即跳脚:“三年,凭什么?村长,你偏袒苟二憨!”
“这是大家的决定,我没有偏袒任何人。苟乖偷东西,被发现不知悔改,还恼羞成怒砍人。这样的人留在村里,大家伙晚上都不敢睡觉了!他必须离开!”
春儿娘点头:“可不是,做坏事被发现就砍人,这还了得!”
几个老人也跟着点头。
“苟大憨,大家想好好过日子,就得守规矩。不然谁也没好日子过。以后你家的事,也没人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苟大憨还是不肯,“就没别的办法……”
“爹,我走!一个山沟沟,我早就不想住了,我去城里赚大钱!你们都给我瞪着!”
苟乖捂着鼻子,冲了出去!
……
等众人离去,雪梅娘煮了一碗鸡蛋面给雪梅。
可雪梅右手受伤了,拿不了竹筷。
雪梅娘要喂她,雪梅摇头:“不用,阿月喂我。”
雪梅娘便笑着把碗递给阿月,然后笑呵呵走了出去。
季辞寒端着碗,给雪梅喂面。
雪梅吃着面,还盯着季辞寒瞧个不停。
季辞寒被她看得不自在,“别看了。专心吃面。”
“哦!”
雪梅点头答应,可还是瞅着季辞寒看。
“……苟雪梅!不许看了!”季辞寒忍无可忍。
雪梅哈哈笑:“我就看,我就看,我的未婚夫,我凭什么不能看!”
“……”季辞寒无奈,只得随她看,继续喂她吃面。
……
当晚。
方暗来了。
“大人,这是汪平的信。”
季辞寒拆开信,信中说周氏与季青松已经相信他身亡的,这些日子,周氏和季青松已经有所动作,汪平在暗中跟踪他们,发现了一些事情。这对母子胆大包天,借着侯府的名义做了许多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见不得人的。
“回信给汪平,让他小心些。”
“是,大人。我与齐大人勘察过,如今靖州一带已经没有了周氏母子的人,您可以回城养伤了。”
季辞寒犹豫了。按理他只需要留下银子,便可离开,这也是最好的结局。
雪梅救了他,得到了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银子。
而他离开,两人再无交集。
可季辞寒有些不舍。今日雪梅为了他受伤,他眼下还不能走。
“……不必了,这里风景秀美,挺好。”
方暗有些疑惑:这苟家村的风景明明很普通嘛。
“还有一事,有一人名叫苟乖,你去打断他的腿。”季辞寒冷冷道。
“是。”
……
第二日,苟二憨和雪梅娘又进城了,他们要把昨日找回来的茄子拿去卖了。
昨日春儿家的茄子他们卖了一百六十多文,苟平安和春儿娘只拿了一百三十文,剩下不肯要,说是给雪梅辛苦费。
于是雪梅和春儿娘说好,以后有机会,可以帮他们家卖菜。
……
今日雪梅在家养伤,她让季辞寒教她认字。
季辞寒却说要教她读书。
“也行。不过我觉得三字经和千字文这两本书不实用。”教的东西文绉绉的。她卖菜根本用不上。
雪梅想学一点她用得上的东西。
“巧了,我今日就要教你用的找的东西。”季辞寒道。
雪梅点头:“那太好了。”
然后季辞寒道:“今日我要教你的就是:君子不立危墙。”
雪梅眉心拧成一团:“什么东西?”
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季辞寒黑着脸,一字一顿:“君子、不立、危墙。”
雪梅望着季辞寒,眼睛里充满迷惑。
“君子,这里指的是聪明人。危墙,指的是随时要倒塌的墙。这句话的意思是,聪明人不站在快倒塌的墙下。”
雪梅哈哈笑:“这不需要聪明人,只要傻子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危墙只是一个例子。引申来讲,就是聪明人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这个我懂。但是这和我卖菜有啥关系?”雪梅纳闷。她只想认字好卖菜呀。
“……你看你现在受伤了,还能卖菜吗?如果你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你就没办法卖菜了。”季辞寒耐心解释。
“我明白了。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更好卖菜。”雪梅点头。
“孺子可教。所以,昨天那样的事,一定不许再做了。”
雪梅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行,都听你的。君子不立危墙,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