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言忍不住问:“雪梅,他是谁?”
雪梅头也不抬:“我未婚夫,过几天我们就定亲了。”
谢明言神色微惊,不过他很快回神。
他要成亲了,雪梅自然能嫁。
“那,恭喜你们啊。”
雪梅还没吭声,季辞寒立即道:“多谢,也祝谢公子与夫人美满幸福。”
雪梅惊讶:“你知道他是谢秀才?”她什么也没说,阿月是第一次见谢秀才,怎么就知道是他?
“猜的。”季辞寒淡淡到。
这人是读书人,又对雪梅有几分情义,自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谢秀才。
季辞寒又看向谢明言:“谢公子买菜吗?”
谢明言一愣,神色微窘,连忙道:“是,是啊,我要两根莴苣。”
雪梅利落用草绳捆了两根莴苣,递给谢明言。
谢明言掏出一粒碎银。
“用不了那么多,只要四文。”雪梅不肯收。
“当做是我的贺礼吧。”
“那不成,你成亲我也没什么送你的,怎么能都要你的贺礼。”雪梅不答应。
无奈,谢明言只得收回,又拿了四文给雪梅。
等谢明言一走,季辞寒忽然道:“也不过如此。”
就是个普通的书生罢了。
“什么?”雪梅纳闷。
“没什么,我帮你收拾。”两人一起收拾好菜,然后去附近茶摊找到了爹娘。
随后,一家人出了城。
回到苟家村,天已经黑了。
雪梅去厨房煮面,季辞寒便过去帮忙。
雪梅揉面,季辞寒就生火。
只是他第一次给土灶生火,不多时就弄得浓烟滚滚,被熏得直冒眼泪,连着咳嗽了许久。
他捂着口鼻,状态狼狈,连额头都被熏黑了一块。
雪梅看了,忍不住笑起来。
季辞寒一脸讪讪。
雪梅赶紧走过去,抬手用袖子给季辞寒擦了擦额头。
第19章 情歌
季辞寒微僵,不过很快雪梅就收回了手。
“阿月,你去洗把手揉面吧,我来生火煮水。”
季辞寒有些窘迫。他从前读书习武,哪一样不是被师父赞不绝口,可如今跟着雪梅,倒是啥也不会了。
“好。”季辞寒用葫芦瓢舀水净手,然后按照雪梅的指点揉面。
雪梅则去生火煮水。
等水煮开了。面也好了,雪梅做刀削面,她一手拿着面团,一手用刀削面。雪白面片快速飞入水中,在水中翻滚,让人顿时有了食欲。
“可惜面片还不够薄。”雪梅道。
“我试试。”季辞寒觉得这个不难,想要面片薄,就得把控菜刀的力道和角度。
他自幼习武,这个不难。
季辞寒接过面团,站在雪梅身边,拿刀削面,果然,他削的面薄薄一片,在锅里煮过之后一会儿就成了半透明状。
雪梅拍手惊叹:“阿月!你真厉害!居然把面削得这么薄!”
季辞寒得意:“没什么,不难。”
雪梅又说:“阿月,你这么会削面?难道以前是卖面的?!”
“……”季辞寒得意不起来了:“不是。”
雪梅疑惑:“你失忆了,怎么知道不是?很多读书人因为家里穷,会做些事情贴补家用,比如街头卖画,你是街头煮面,也很有可能。”
“……也许吧。”季辞寒无奈,原来他还挺有自食其力的本事,能街头卖面。
面快好了,雪梅又加了些莴苣叶和盐,最后盛起来,端去主屋。
一家人坐下吃面。
“娘,今天这个刀削面如何?”雪梅问。
雪梅娘点头:“不错。面薄好吃,你手艺长进了。”
雪梅却看着季辞寒笑:“是阿月做的面。”
“哟!真的吗!没想到阿月不但识字,还会做刀削面。”
“不错不错,很……能干。”苟二憨差点说出贤惠二字。
这几日观察下来,苟二憨对阿月很满意。长得好,会识字,受伤了还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个好孩子。
雪梅娘也点头,她对雪梅道:“你针线活不好,衣裳要不要请春儿娘做?”
“不了,我自己做。”雪梅却说,给自己未来夫君的衣服,她想自己做。
“行,明日一早,咱们把红枣花生分一分,送给各家各户。”
天狗山一带的习俗,娶亲会给左邻右舍送红枣花生报喜。雪梅是招婿,所以也要送。
雪梅点头,“好。”
入夜。
季辞寒吹了灯,却没睡。
他虚掩门,端坐床边等着,静待来人。
将近子时,有人推开门。
是方暗。方暗将近几日的要紧事说了一遍:
“汪平去了京城,很快京城那边便知道您的死讯。”
“属下已经找到了数位名医,正在研制软骨散解药。相信不多时就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