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雪梅才不心软呢。
这苟阿月坑了她一次,别想坑她两次。
雪梅和苟二憨歇了一会儿,继续上路,两人坐在驴车上,晒着太阳,好不自在。
雪梅唱着不着调的歌:“不怕难,不怕苦,踏踏实实挣生活!”
“吃饱饭,穿暖衣,快活胜过小神仙!”
苟二憨捂着耳朵,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季辞寒跟着,他马车坏了,马又被方暗骑走了。只能步行跟在后面。
他衣裳略显单薄,身姿削瘦,慢慢走着,看着怪可怜的。
一阵风吹来,苟二憨觉得有些冷。他穿着厚衣裳尚且如此,何况是衣衫单薄的阿月呢。
于是苟二憨对雪梅说:“雪梅,他走得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到苟家村啊!天气又冷,不会生病吧?”
“谁让他不穿多点的。”雪梅不肯去理会阿月。
这个狗阿月,一定是在装可怜。他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买不起厚衣裳呢?!
见雪梅态度坚决,苟二憨也就作罢。
不多时,苟二憨再回头就看不到苟阿月了。
雪梅和苟二憨回了家,把城里冯掌柜收购家禽的事告诉了雪梅娘。
“一天就要四五只鸡鸭,这可不少啊。一个月就得上百只。鸡鸭从小养大得几个月,咱们苟家村的鸡鸭怕是供应不上的。”
雪梅点头:“是呀,我也想过,所以这件事我想找人帮我一起收鸡鸭。如果两个村子一起,每个月供应百只鸡鸭,那应该没问题。”
雪梅娘点头:“那你打算找谁?”
“春儿,让她帮我在孙家村收鸡鸭,她收的那份辛苦钱归她。”
“这是个办法,明日我先去问问春儿娘。”
一家人很快将事情商量好。自打雪梅开始做菜贩子,家里大事都以雪梅为主,大事小事雪梅也都仔细说给父母听,好让他们理解帮忙。
随后,苟二憨去帮雪梅娘煮饭,雪梅回房。
她想起了阿月。
太阳已经落山了,风大了,也不知这个时候阿月到了苟家村没有。
他不会冻死在路上吧?!
雪梅摇头,那绝不可能。苟阿月鬼精鬼精,怎么可能把自己冻死。
……
很快,晚饭煮好了。
这次进城,苟二憨买回了几斤猪肉,雪梅娘做了一锅烧肉,雪梅最爱吃。
一家人正酣畅淋漓吃着,苟二憨忽然想起了苟阿月。
他有点担心:“阿月不知怎么样了,天都快黑了,他应该到了苟家村吧。”
雪梅正啃着一块骨头肉,不在意道:“爹,你别被苟阿月骗了,我看他就是装可怜。他身边怎么可能没随从呢。他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皇帝吃不饱饭了。”
苟二憨点头:“也是哈。我是瞎操心了。”
一家人正吃着,院门传来声音:“二憨!二憨!”
“是村长的声音,我去看看。”
苟二憨出去开院门,只见苟德福一脸焦急:“二憨呀,方才阿月一人来我家借宿,我就收留了他。我煮好晚饭喊他吃饭,发现他发热昏迷了。”
苟德福急得冒汗:“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阿月他这次来也没带仆从,现在天黑了也请不了大夫,二憨,你问问雪梅该怎么办啊!”
说到底,这苟阿月是苟雪梅家的人,要不是为了苟雪梅,苟阿月也不会来苟家村,所以还得苟雪梅拿主意。
雪梅听到了苟德福的话,她思索片刻,心情有点复杂。
没想到苟阿月真的病了!
他怎么那么柔弱啊!
雪梅不想管阿月。可阿月要真有两个三长两短,对大伙儿都不好。
“爹,咱们家不是还有一点退热的草药吗?我熬了药,你送去给阿月。”
“好。”
苟德福松了口气:“那我先回去照顾阿月。”
厨房火灶里还有火,不一会儿,雪梅就把药煎好了。
苟二憨赶紧端着药去了苟德福家。
只见阿月躺在床上,唇色微白,额头却有些红。
他双眼紧闭,眉头蹙紧。一副痛苦的模样。
苟二憨小心翼翼用调羹给他喂药。阿月吞了一口药,而后嘴里虚弱的念叨着什么。
苟二憨好奇,低头去听,只听见阿月低声念着:“雪梅……雪梅……”
闻言,苟二憨叹了口气。
唉!
这苟阿月,还算有点良心,心里还是记挂着雪梅的。
苟二憨给不学习喂了药,感觉稍微好点后,才回家。
雪梅屋里的灯还亮着,还在等苟二憨。
苟二憨把阿月的情况告诉了雪梅:“他现在好些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呢。”
雪梅撇撇嘴,这个苟阿月,又来忽悠人了。
“他死不了就行了,我要睡了。”
苟二憨也没继续说,雪梅那么聪明,阿月的事她自然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