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掀开繁复的裙摆,却并不解她后背的拉链。
就连他的上衣,也端端正正地穿着,若不是她们此刻做的事情太过孟浪,明时玥几乎都要以为两个人皆是清白姿态。
谁能想到,衣冠楚楚的闵南行,竟然也会有这种癖好。
一室旖旎过后。
明时玥看向皱巴巴的裙摆,沾了点他身上的□□气息,显得弥乱而又暧昧,婚纱本就需小心呵护,哪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别说穿了,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让佣人们清洗。
闵南行微红的眼尾撩向她,端得依旧是一副斯文败类的姿态,不疾不徐道:“现在知道什么叫变态了吗?”
明时玥又羞又窘,想骂他,又怕引得这头狼作出更过分的事。
她别过头,露出几分惋惜:“可惜了这条裙子……”
“我定了很多。”闵南行的目光牢牢锁着她,幽深的瞳眸似是含着深意,“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明时玥:“Lorenzo Rossi老师要是知道他的作品被你如此对待,恐怕早就把你拉进黑名单了吧?”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连婚纱都要定这么多套了。
根本就不是为了她那点少女心!
狗男人。
明时玥在心底默默把闵南行洗刷了一通,起身去拿床边的湿纸巾,仍然想要挽救一下。
闵南行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轻拖至唇边,留下温柔缱绻的一吻,“时玥,我刚才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明时玥满眼迷茫,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跳跃得这么快,“什么?”
“做我的闵太太。”闵南行顿了顿,在明时玥微闪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一直。”
一直做我的闵太太。
先前未尽的对话再次被提起,明时玥知道现在是无法糊弄过去了,他今天似乎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大概是知道了什么,正在试探她。
明时玥意图抽回手,“我当然会一直做你的闵太太了,除非你不想再让我和你一起,毕竟闵总不是一开始就说过,没有人会为金丝雀折腰吗?”
“我是说过。”
落地灯影影绰绰地落在他的面庞上,使得他整张脸半明半暗。
“没有人会为金丝雀折腰,除了我。”闵南行望着她,“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而你没能成功摆脱我,那么时玥,出于礼尚往来,你也该给我一次机会。”
闵南行眸子里藏着的东西太过复杂,那一汪深潭好像蕴含着巨大的旋涡,苍穹万物都隐匿其中,明时玥多看两秒,都仿佛要被吸进去似的。
她在揣摩着他的话。
与其说是低下矜贵的头颅讨好她,倒不如说是在警告。
警告她不要踏出他划立的牢笼。
明时玥觉得有些可笑,在这场游戏里,闵南行看似已经沉溺,可不动声色地掌控着全局的人,仍旧还是他。
这段时间以来的愧疚,似乎淡了些。
明时玥最不怕便是谈判,在攻心这件事上,她未必做得比闵南行差。
她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弯起浅淡的弧度,“闵南行,这是掌控欲还是爱,你分得清吗?”
“有些事情,不需要分得那么清。”
似是没想到明时玥骤然撕破了伪装,露出了温顺皮毛下的锋利爪牙,闵南行眼底渐渐笼上了寒霜。
明时玥看出了他心底的犹疑,那是敌人最脆弱的防线,她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以一击:“怎么不需要?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选择的应该是宽容和成全,而不是像豢养宠物一样,给我穿漂亮的衣服,用一根绳子牢牢拴着我,连我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监视地滴水不漏。”
“明时玥。”
闵南行很少叫她全名,但每次都含着警告,警告她越界了。
唯独这一次,明时玥从他眼底看出了愠怒,像是烈火燎原的前兆,气压低地快要将她吞噬。
“你想让我成全你什么?”
危险的眸子凝视着她,闵南行欺身上前,却压抑着满腔的欲与怒。
他不愿问出口。
更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废物的名字。
明时玥察觉到了他微微颤动的手,裙摆被他抓得破败不堪,她从未惹怒过狮子,却也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明时玥敛眉,“没什么。太晚了,闵总还是回去休息吧。”
“明时玥!”闵南行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她的天鹅颈是那样白而细,仿佛只要轻轻用力,便会成为一具毫无生机,只能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娃娃。
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持宠而娇,狂妄地不像话。
他却下不去手。
闵南行隐忍地闭上眼,掌心缓缓下移,毫无怜惜地覆上了那处浑圆,“你是不是非要这样?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