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染上了一点旖旎之色,衬得他如青雪般的面庞多了几分昳丽,他这副皮相,不论什么时候拿出去,都足以让人前赴后继地扑上去。
而他身边却一直冷冷清清的。
高岭之花不可亵玩。
只有他甘愿俯身之时,才会碾过娇花。
每一下都仿佛用尽全力。
“时玥不肯吗?”闵南行捏着她踝骨之上的手略用力,低声询问她,明时玥仰着头,始终同他僵持着,大小姐脾性上来后,自顾自地反问:“你都没说爱我,怎么能用这种方法逼迫我?”
闵南行波澜不惊的眼底涌起一阵笑意。
“我爱你。”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矜贵出尘的神情里满是柔情,淡绯色薄唇在她踝骨上方两寸印下一吻。
嗓音徐徐掠过耳畔,带着沉沉的哑。
“时玥——”他顿了顿,漆黑眼睫里只映出她的身影,“我的。”
我爱你。
我的时玥。
短短七个字,落入明时玥耳中的那刹,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秀丽高山之巅骤然雪崩,万丈深渊夷为平地,遥阔无垠的海面旭日高升。
似有一簇簇烟花在明时玥脑中相继炸开,她望向闵南行的神情里,带着不可置信地探究。
回应她的,只有一记比一记深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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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缠绵结束后,明时玥再难敌疲惫,眼睛半阖着,陷入了沉睡。
迷迷糊糊间,在遥远的梦境里,她似乎听到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那人似乎说,你为什么不愿意骗骗我。
他的影子模糊地像是一棵树,明时玥伸手想抓住,却只抓到一团清冷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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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闵南行正在开放式的厨房煮意面,袖口挽至手臂,英挺面庞跳跃着蓝色火焰的微光,像是裁开了一段冰蓝色的湖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冷散漫。
将意面捞出沥干后,冷白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酱料包,将肉酱均匀挤出,翻拌均匀后,在奶白色的深盘中卷了两层,洒了点干酪粉、罗勒碎后,他才抬眼看向趴在卧室门边上嗅闻的明时玥。
“过来洗手吃饭。”
自从上次他为她做过海鲜烩饭后,似乎就格外喜欢下厨,隔三差五地爱为她做上点吃的。
闵南行的厨艺不算特别好,比不上家里请来的星际大厨,却也不差,总能勾起明时玥胃里的馋虫。
明时玥踩着长绒拖鞋走过去,穿过他的手臂,从背部环上了他的腰,靠着他宽阔的脊背,感受到他身体一僵,呼吸间都是属于他的雪木香气。
她的脸颊在他柔软的毛衣上蹭了蹭,探过头去看摆盘精致的意面,“好香啊。”
昨晚她晕晕乎乎地做了一场梦,梦到闵南行冷眼望着她,手里拿着刀,刺向了她的胸口,将她抛弃在滂沱大雨中,而后毫不留恋地关上车窗离开。
梦里,他的眼眸像是被冰水沁润过似的,带着凌冽的寒意。
他说他最厌恶欺骗和背叛。
明时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个梦影响,她此时难得地服了软,只想抱着他,感受着来自他的温度,只有这样,才有几分安稳的实感。
闵南行挑眉看她,“哪里香?“
明时玥回以狡黠的笑,不慌不忙地迎上他含笑的眼,“你觉得呢?”
闵南行手掌微垂,反扣住了她的手,掌心交叠,明时玥想逃也逃不掉,他呼吸深了几分,浅淡地警告道:“大早上就想招狼?“
明时玥旋即改口,“我说的肉酱很香。”
闵南行轻笑一声,松开她,只见她如同游鱼般溜了出去,还顺走了一盘面,拿着叉子怡然自得地吃了起来。
他特意等着她快醒了才煮面,她倒好,半分都不想等他。
用完早餐,闵南行将餐盘放进洗碗机中,明时玥从衣帽间里翻出上次放这的瓶瓶罐罐,对着化妆镜美滋滋地化起妆来。
她皮肤极好,白净的脸上几乎没有丝毫瑕疵,即便不妆点也犹如清水芙蓉,只需要简单涂个口红,美貌便能彰显出九分。
等她收拾完,出来时在沙发上碰见正在看财经杂志的闵南行,嘟囔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你今天不去基地那吗?我还以为你有工作。”
闵南行抬眸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明时玥已经完全长开了,褪去了以往的青涩,该饱满的地方似乎弧度又圆润了些,纤细腰肢不堪盈盈一握,透着美艳和柔和交织的风情。
闵南行随手将杂志防止茶几上,“今天的工作就是陪你。”
明时玥:“啊——那你没有提前安排吗?”
闵南行挑眉。
明时玥察觉自己的话怪怪的。
怎么好像她化妆是为了背着他出去拈花惹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