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句新婚快乐,在闵南行心底掀起不小的波澜。
明时玥却并未放在心上,行道树挂上了鲜艳的红灯笼,处处都张灯结彩,雪色与绯色交相映衬,飞驰成红白相间的缕缕线条。
两人回了婚房,闵南行抱着她坐在沙发边上,温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明时玥的手装作不经营地缓缓滑落,耳根有些红,带着恼意地望着他,“你……说好的,只有三次机会。“
闵南行却牵着她的手,覆上了那处滚烫,嗓音也带着点喑哑的微喘。
“嗯,时玥帮我好不好?”
明时玥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这么久没那个,你不想我吗?”
“当然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闵南行瞳眸黑亮,犹如熠熠发光的黑曜石。他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唯独眼神无比澄澈真挚,像是要将她望穿。
明时玥一时失语。“我说的想,不是你说的那种想……”
即便已经和闵南行做过这么多次,明时玥的脸皮还是薄地要命,只能用“想”字来代替动词。
闵南行同她对视一阵,漆黑眼底邃然亮起点点星光,倏地笑了一声,“时玥说的是哪种想?”
“……你应该猜得到。”明时玥突然很想当一只鸵鸟。
闵南行:“我想知道自己猜对没。“
他像是非要逼着她说出来似的,明时玥头埋地越来越低,最后仍是不堪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注视。
她脸上没什么肉,即便是蹙眉的神情,也显得娇俏生动,腮颊两侧微鼓,手探了过去,低声问:“现在懂了吗?’
明时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掌心熨帖着热意。
抬眸便撞上了一双幽沉而深邃的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明时玥心跳蓦然加快。
只听到闵南行哑着嗓音开口:“继续。”
明时玥哪里还敢继续。
她刚才也就是“怒撞怂人胆”,根本没想到会发展成这副进退两难的局面。
“我、我不太会。”明时玥有些结巴。
“像刚才那样就好。”闵南行说。
见明时玥踟蹰在他腿边,一副手足无措的迟钝模样,闵南行眼底的暗色更甚,引着她的手,将她往那处按。
明时玥根本不会什么纾解的手法,只能任由闵南行引导,掌心泛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玥,时玥。”
他低声地念着她的名字,喃喃的语调里饱含情愫,望向她的眼神里仿佛夹杂着难解的爱和欲。
两者混淆在一起,最后化为一片浓稠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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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时玥这一晚都睡得很香甜,她身体有些虚,而闵南行则像是一个人形暖炉。她的脚往常总是会到后半夜才勉强能有点热意,和闵南行睡时,则可以肆无忌惮地抵在他的小腿上,一整晚都暖烘烘的。
次日一早,闵南行就安排好了行程,明时玥跟在他身边,也懒得操心,安然玩起了手机。
飞机落地后,明时玥看着熟悉的机场景色,觉得越疆比京市要冷上许多。
下一秒,柔软的围巾就将颈侧都包裹起来,闵南行低垂着眸子,耐心地将围巾系好后,才牵着她的手上了接驳车。
明兴国又发了两条消息。
明时玥觉得烦躁,偏过头看向闵南行:“这次回越疆,准备待多久,可以待到年后吗?”
闵南行:“时玥喜欢越疆?”
“还行,反正年关期间我不想在京市。“明时玥在这方面很坦然,京市恼人的事情太多,而且年味又太重,像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她没有家,更没有家人这个事实。
“好。”
明时玥滑动着明兴国发的消息,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征求着闵南行的意见。“要不,除夕那天,你派个人带上礼物,代替我们去明兴国那?“
闵南行的指腹摩挲着明时玥柔滑细腻的手背,慵懒散漫地靠在后座,闻言,失笑道:“时玥这个办法还真是……”
“真是又卑鄙又狗是吧哈哈?”
明时玥摊手:“那天他来邀请我们的时候,我们既没同意,也没明确拒绝。明兴国要是挑我们的错处,只能证明他心胸狭隘,毕竟我们人虽然没到,礼数却是尽地很周全。”
明时玥自顾自地笑着,连忙给明兴国发消息。
她没有察觉的是,闵南行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明时玥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笑容,明媚而张扬,周身都洋溢着满月的光辉。
闵南行揽着明时玥的手臂紧了紧,询问:“时玥准备买什么礼物?”
闵南行极少送礼,每次送礼必然十分贵重。
除开生意上的笼络往来,他统共也就送过一次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