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了大量的模拟分析,方案推翻了无数遍,最终将光伏板发电驱动压缩机制取超低温霜雪,两相配合,在国内外都发表了第一期刊。
……
在这半年里,闵南行真的在完成她提出的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
哪怕在此刻,他也仍旧在越疆的那片土地上,为她规划着她理想中的世界。
他的爱果真如同烈焰一般,浓炽又滚烫,剧烈地心口燃烧着、汹涌着,几乎要将明时玥残存的理智和冰冷灼烧殆尽。
门外,姚嘉禾终于转醒,路炽叫来明时玥后,狼狈又匆忙地离开了,姚夫人和姚伯父赶来,涕泗横流地牵着姚嘉禾的手,舍不得责骂她,话语里全是关心和庆幸。
明时玥匆忙摁灭手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姚嘉禾看到她的一瞬间,有些惊讶。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话,姚嘉禾的眸光在四周梭巡,问:“……路炽呢?”
“小炽怕你见到他不开心,刚才走了。嘉禾,爸爸从前总是反对你们俩的事,现在想来,是我太激进了。爸爸这一辈子,没有太多的期待,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在这世上,除了爸妈,还能有一个像小炽一样待你如命般珍重的人,也算是幸运。什么商场上的偏见和排斥,都随他去吧!只要我女儿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其他都不重要。”
“爸……”
姚夫人也帮着路炽说好话,“你那不成器的现男友,最好现在就分了!要不是他和时玥安慰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姚嘉禾松了口,同两夫妻说完话后,护士以病人需要静养为由,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姚嘉禾看向的左腿腿骨和腰腹有多处骨折,等人都走了,才巴巴地拉着明时玥喊疼。
明时玥一边为她削着水蜜桃,一边没好气道:“谁让你飙车的?”
姚嘉禾:“我就是图个惊险刺激嘛。”
明时玥知道姚嘉禾的性子,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也没必要揪着数落她,于是转移话题问:“能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姚嘉禾挽唇,“车撞破护栏的时候,我本来是有机会下车的,可是万磊丢下我下了车,导致整个车身失衡,是路炽红着眼冲了过来,拼命地用石头砸开车窗,将我拉了出来。”
姚嘉禾只字未提危急险境,却让明时玥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不巧的是,我的腿被压住了,车身往下坠的时候,我们也被拖了下去。”
姚嘉禾目光涣散,眼眶里像是蓄了点晶莹,“路炽全程紧紧抱着我,护着我的头部,幸好他有一些攀岩技巧,我们才不至于跟着坠入悬崖。我问他,我是不是要死了,他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在生死交接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就爱上了他。”
“爱情在我眼里,不过是不堪一击的缥缈假象,我从来不肯相信,世界上会有真爱存在。”姚嘉禾说,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奉行的,只享受恋爱的过程,从不追求最后的结果,“路炽让我明白,爱情不是书里描绘的乌托邦,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姚嘉禾说完,看着明时玥的眼睛,意有所指,“我们没必要逃避内心。”
“嘉禾,你太累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不。”姚嘉禾打断她,“你知道我在讲什么的,时玥。”
姚嘉禾的一段话,让明时玥的心又开始变得极乱。陪着姚嘉禾换了一道药,明时玥才得以小憩一阵。
第二日时,明时玥和姚嘉禾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期间姚父姚母过来絮叨了一阵。姚嘉禾行动不便,只好让明时玥代劳,给路炽打电话。
足足打了三次,那头才有人迟迟接起。
声音陌生而严肃,“你好,请问是路先生的亲属吗?他涉嫌故意伤人罪,已经暂时被拘留了。”
明时玥和姚嘉禾面面相觑,问了警局地址后,明时玥挂断电话,转头对姚嘉禾道:“路炽似乎……把你现男友给打了。”
“已经是前男友了。”姚嘉禾强调。
“万磊……这个名字好熟悉,该不会是京市万家的小公子吧?”
能够将路炽这把硬茬都无可奈何的,也只有京市政要万家了。明时玥先前多少听闻过这位小公子的嚣张事迹,只是从未见过本人,没想到姚嘉禾竟然招惹了这么个混角色。
姚嘉禾点头:”是啊。普通人我又看不上,可谁知道万磊长得人模狗样的,结果还不是跟他爹一样没骨气。”
明时玥:“商难撼政,这下麻烦了。”
姚嘉禾却倏地笑开,“我们还怕一个腐败的贪官不成?我还真是没看错路炽,妈的,够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