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看着彼此,僵持了一会后,何喻安将手中的刀收回,别在裤退处。
“何喻安。”
“真好听的名字”喻扶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等何喻安做出反应,又自顾自的牵起何喻安的手。
“喂,你这人能不能别动手动脚”何喻安沉下脸色刚想甩开时,一阵嚎叫传来。
“快走”雾气变得犹如墨色绸缎般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护目镜在此刻也起不到任何的辅助作用,何喻安只能被动的跟着喻扶桑跑,空气中飘着和进入雾内时相似的腥臭味,味道愈来愈浓烈。
“卧槽,这什么味,这么臭”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叫喊声,是余遇。
“我朋友。”何喻安攥紧喻扶桑的手,浓雾让人丧失了方向感,入眼的只有未知,紧握的才是真实,呼啸的山峰淹没了喘息与脚步,人在此刻显得渺小与虚无。
他感觉到对方握住的手用力了一下,身子被转向右侧“看不清没关系,相信我,沿着这个方向跑,跑时记得喊着你朋友的名字,信我。”
琥柏色眼睛的主人看着他,眸光深幽给人一种安全感,“注意安全,我一会去找你。”说完便转身匿于浓雾之中。
果真如喻扶桑所言,何喻安在边跑便喊了一阵子后找到了都挂了彩的室友。
余遇在见到他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着一路上的遭遇。
李然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终于有人帮我看着这位祖宗了。
仨人摸索了一小阵子,找到了一块暂时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
“对了,何子你刚才有没有闻到那股很臭的味?”李然问道。
何喻安点了点头“我刚才在来这边的路上还听到了类似于猿猴一类的叫声。”
“是吧是吧,我和李然也听见了。”余遇在兜里左翻右翻终于翻出了想要找的东西----被压的不成样的烟盒和磕碜的打火机。
“你疯了是咋,这雾浓成这样,你还想吸烟!”何喻安和李然一起动手,一个从他手里没收了烟和打火机,一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余遇背上。
如果要对余遇的平时的行为作风打分的话,满分十分周围人都会给他打九分,扣掉的那一分是因为他有烟瘾。
“啊疼,李然我觉得上辈子你就是我的死对头。”余遇赶紧挪位做到了何喻安身旁“我是那种分不清缓重的人吗?”
“这雾蒙蒙的,手电筒也丢在了路上,我就想着找个东西照明,这思前想后的好像也就这俩玩意可以了。”余遇手肘向后撑着地,身子向后躺去,长叹了一声。“我愿用李然十年单身换来个正常人告诉咱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然:......
何喻安看着周围依旧模糊不清的视线,便点燃了手中的烟。
“啪。”何喻安拿着手里唯一一丝微弱的灯光向地面照去,一根半截插进土里,半截露在外面的月牙型白骨映入他们眼中。
“这….”
何喻安将烟头伸向远处地面,刚才三人以为是那只是树根底部凸出的部分,现在看来处处皆白骨。
“吼”猿类的怒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犹如四面楚歌,惊得树林里的鸟乱飞。杂乱的声音一瞬间涌入,震得人耳朵生疼,使得何喻安他们确认不了声音的来源。
何喻安突然伸手拽住了正准备往前走的余遇,回头看向还蹲在原地看白骨的李然。
“然哥,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在教学楼听裴教授讲的那堂关于不明生物的公开课吗?”
李然直起身来,眸孔猛地一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又看了眼白骨。
“臭猿”
话音刚落,余遇还没来得急思考就感觉地面像是急剧的晃动起来,什么东西在朝他们这边赶来。
臭鸡蛋加上腐烂的肉类混进沼泽的腥臭味刺的何喻安胃部发酸,三个人都被这臭味熏得头昏脑涨,何喻安把还在燃着的烟攥进掌心中,灼烧感带来了片刻的清醒。
他看见了琥柏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淡漠而冰冷。
“喻扶桑!!”
“噗嗤”是刀刺进肉里的声音,猿的惨叫声在一次次刀起刀落中变得微弱至无声。
喻扶桑的衣袖上沾上了猿的血,他垂下眼睑,薄唇紧抿带着丝冷意,神色间渐渐透出冷峻之色。喻扶桑将手上的血在衣服上蹭干净后,走到何喻安跟前。
“还好吗?”
“嗯,我没事。”何喻安道。
白雾内看不到太阳,自然里面的人也得不到阳光的照射。长时间呆在这里,令初来者骨缝生寒,从进入到至此,表上的指针正快速的向前走,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
何喻安一直处于低温的状态,如今被烟头烫伤的右手被喻扶桑握住,温度传播,何喻安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