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行察觉不对:“不要和他讲话!”
辰往做出一场遗憾的表情,他一人生生扛住何秋行、烛西、阿在的三方攻击,与之斡旋还游刃有余。
“帝姬殿下,你这一个月闭关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烛西没来由的慌乱:“住嘴!”
“你看,介白从不在修炼上耗费功夫,随便杀几个人就能得到充沛的灵力,商决明也悟到这点,而你……”辰往啧啧两声,“你多可怜啊,再怎么渴望爱,还是爹不疼娘不要,被哥哥当成弃子,就连在修行这一方面……”
辰往料定烛西在这一月里,心中对天道的信仰即将崩塌,便又加了一把干柴:“帝姬,龙王会的时候,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只会牵动那几只冷硬的傀偶,在武功灵力上,连你们家的幺儿,都不如啊?”
“还有……你每次都被你父皇当作联姻的筹码……豆砚山的日子是挺好,但这不是你想要的吧?”
“闭嘴!”
烛西眼中燃起怒火,不知是被羞辱还是戳中心事,出手的招式越来越紊乱。
何秋行为了免她受伤害,不得不改变进攻节奏,二人逐渐落于下风。
“帝姬殿下,你的阿在真的很像一个人呢,想我想想,是谁呀?”
“住!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傀偶,和你哥哥,那个废太子,怎么这么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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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辰往带着狞笑步步紧逼时,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何秋行余光撇见一抹红衣悄然而至,一条九尾狐扑向堂宛那边!
何秋行眉心一动,趁机接连出手,勉强将辰往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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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疲惫的声音慢道:“有意思吗?”
辰往一怔,但随即眉开眼笑:“我的牧先生,就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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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归泽神色毫无波澜,像是亘古苍凉的大漠沙海。
他右手在虚空中有力一按,手中便出现一把样式古朴的琴。
牧归泽轻轻拨弦,强大充沛的灵力从中迸发向四周卷席,直接帮助堂宛修补好破碎的阵法箍住介白。
那温润如水的灵力又像是一把小而薄的刀,钻进剔骨剜心阵的缝隙中,护住何予帘。
远处与尸鬼争斗的宁礽暗叫不好,对何言过道:“牧先生自碎灵墟二甲子,他的混沌古琴,剩不了多少灵力了,经此一战——”
怕是真的要油尽灯枯。
宁礽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洛琴生!”
“谁?”何言过满脸问号,“有点耳熟。”
宁礽话不多说,立刻抽出令牌一张,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勾出一张诡谲符咒,骈指一点便招来一个少年!
“洛琴生。他是我与何秋行在望舒山庄绑架回来的降世八器之四,徽羽琴的琴灵。”
被宁礽召来的少年右眸一闪,荡出一阵清凉月光。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眼中的迷茫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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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礽向何言过解释完,转向洛琴生,道:“洛琴生,你想为孟洵舟,你哥哥报仇么?”
刚苏醒的洛琴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捕捉到“孟洵舟”、“报酬”,立即本能地答道:“想!”
宁礽沉声道:“徽羽琴虽破,但你的灵力不改。请你附身在那位牧先生的混沌琴中,助他一臂之力,可好?”
洛琴身的眼神瞬间坚定下来,二话不说摇身一闪,便钻进牧归泽的混沌琴中。
何言过云里雾里,见洛琴生的身影完全消失,才道:“那现在……你去帮何秋行,我去师父那里。”
水火不相容,从来看不惯对方的师兄弟二人从未如此默契,递给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便火速加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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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往玩味的笑了,委屈巴巴道:“牧先生,你不能跟我对着干。”
牧归泽没理他,有条不紊的拨弹出清越沛然的琴音,使得辰往接连吐出几口血。
“牧先生,你可是我上穷碧落下黄泉,踏平沧海水,收尽巫山云,千辛万苦娶回来的。”
牧归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嘲弄地笑了。
牧归泽的手指虚虚在辰往脸颊滑过,他双眸一压,道:“某这一生,爱美人,好美酒,还有一点小乡愁。”
这个表情使牧归泽看上去又坏又狂,却与辰往阴暗的神情如此相似——好像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只是牧归泽平日里展现出的,是代表光明的那一面。
“倘若从未遇过,某便是这世上最逍遥自在的人。”
话闭,牧归泽大开大合催发琴弦,琴声激越包涵杀机!
无数攻击性的灵力破空而出,灵力之时迸发出属于洛琴生的绿光!
牧归泽单眉一挑,意识到他的琴中进了另一个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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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怖,他遗憾的咂咂嘴,道:“从、未、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