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闻言却是笑了,他看着司归宴道:“宴哥这是吃醋了?”
司归宴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我吃醋?”他轻笑一声:“我用得着吃醋?”
他说:“我只是提醒你,你是我的人,按照合约内容,你的一切都归属于我。”
陆则闻言却是神色一顿,嘴角的笑意淡了淡,他慢慢道:“合约……”
陆则看着他,轻声问道:“宴哥不高兴,只是因为合约吗?”
司归宴对上他清透黝黑的眸子,不知为何心里一颤。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道:“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陆则沉默片刻,忽地笑了笑:“那宴哥说我是你的人……”
他低声道:“是指情人吗?”
司归宴顿了顿,道:“是。”
陆则嘴角的笑意慢慢敛了下来,他眼睑轻垂,片刻后缓缓笑了,他抬起眸子看着司归宴,慢慢道:“宴哥说得对,宴哥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恪守身为情人的本分,不会做让宴哥不高兴的事。”
车内的氛围一时有些奇怪。
司归宴敏锐地察觉到陆则的态度有些不对,但他想了想,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在关系存续期间,乙方不得同外人发生恋爱关系,且需得履行身为情人的义务,满足甲方的生理及各项需求这是合约规定的内容,也是两人共同商议的结果,陆则当时并没有提出异议。
司归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有些不明白陆则是真的不高兴,还是他的错觉。
……
但之后的种种事迹,都让司归宴明白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陆则休假在家的几天时间里,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似没什么不对,但司归宴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不复平日里的轻松自在,反而多了几分刻意与生硬。
实际上陆则对他的态度和以往也没什么差别,但司归宴总觉得和平常不一样了。
比如他不会再做饭尽管这是他之前要求的。他也不会再状似不听话地和他闹、和他开玩笑。甚至就是在床上,也不复以往的混账,司归宴让他停就停,唯留他卡在半道上,让人恼火,又好似是真的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但司归宴却总觉得不舒坦,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后,陆则进组。
第二天早上醒来,床上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人。床头没有了那人一贯的纸条,而是手机上多了一条冷冰冰的信息,说明他要去拍戏。
司归宴坐在床上许久,都不明白陆则到底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似乎一切都是从宴会那天晚上开始的。
当天晚上,司归宴约了周文谨一起喝酒,周文谨一进包厢门就啧啧称奇:“司哥啊司哥,可真是难得啊,您老人家能主动约我。”
他一屁股坐在司归宴旁边,道:“你自己说说,这一个多月哪一次约你你不是说有事的?怎么着?美人在怀,这是终于想起我来了?”
司归宴看了他一眼:“别废话。”
他端起一杯酒,一口闷了进去,周文谨看得惊讶,连忙坐直了身体:“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借酒消愁起来了?”
司归宴把酒杯放下,回头看着他,周文谨忙道:“司哥你别吓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公司出事了?不至于呀……”
司归宴道:“别乱想。”
他靠坐在沙发上,手指轻点膝盖,在周文谨有些着急的目光下,犹豫半晌才道:“你说……有人忽然生气,是因为什么?”
“谁?谁跟你生气?”周文谨一时诧异,他看着司归宴,下意识道:“不会你那个小情人儿吧?”
司归宴没说话,周文谨就当他默认了。他顿时来了兴致,往他身边凑了凑:“不是哥,他还敢跟你生气呢?”
司归宴疑惑地看着他,周文谨道:“就咱们圈子里,被包养的人哪个不是把自己金主当祖宗一样供着啊?谁那么大胆子和金主生气啊?”
司归宴皱眉:“是吗?”
“当然了。”周文谨道:“被包养,图钱图地位图资源,总归是有所图的,生气图什么?图惹金主不高兴?还是图自己得到的东西够多了?”
司归宴沉思片刻,道:“他倒也不是……很明显地在生气。”
周文谨道:“怎么说?”
司归宴把他们最近发生的种种大致概括了一下,周文谨顿时笑了:“哥啊,这还不叫生气?”
“是,他是没明摆着给你脸色,这不是在暗戳戳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司归宴看了他一眼,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有些烦闷道:“我知道。”
他就是不知道陆则为什么生气。
周文谨见他那副样子,也慢慢正经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啊?我上次生日会的时候你们不还挺正常的吗?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