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样吧。
感谢你的出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柴初一】
明明都是熟悉的文字,连起来邱啸宇却怎么也读不明白。
柴初一这是什么意思?
是跟他分手的意思吗?
连个面都不见,就留这么一张信。
邱啸宇气不打一出来,发狠地把柴初一写的那封信一并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他控制不住,环视着整个房间,神特么交了很长时间的房租安心住下,邱啸宇冷冷一笑:“柴初一,这信我就当没看到过,你要真想跟我分就当面把这话说给我听,玩这么一出失踪戏码,当我智障吗?!”
邱啸宇吼着,眼眶的水雾越来越重,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吸溜了下鼻子,走到垃圾桶边上,把刚刚丢进去的东西又捡回来,眼睛疼的厉害。
就这么在地上坐了一天一夜,邱啸宇终于逼着自己承认了柴初一消失了的事实。
拖着麻木的身躯离开这间出租屋,外面寒风凛凛刺痛着他红肿的眼睛,邱啸宇也没觉得疼,就是心口的酸涩让他想赶快回到宿舍找出止疼药吃下。
准备刷卡进校门的时候,后边有人叫了他一声。
他回头,是那个他常去的那家板面的老板娘,她手上拎着一箱牛奶气喘吁吁朝他跑过来,“你朋友上次来吃板面把牛奶落我这儿了,我看了一下保质期还剩六个月,想着你们再来吃的时候拿回去,结果就一直没见过你来。”
老板娘笑笑,“如果保质期是二三十天的,我可就自己拿着喝了,保质期还长,我看这也不便宜,没想到大过年的会碰上你,可算是碰上了,要不然我每天出摊都带着,搞不好哪天丢了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邱啸宇接过,说了声谢谢。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快步跟上去,“他……我弟弟他当时,是一个人去的吗?”
“是啊!”老板娘叹了口气,“那孩子当时看着心情挺不好的,一个人低着头吃板面,我那时候也不怎么忙,就盯着他看了会儿。”
“结账的时候我还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他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看着就跟马上哭出来的小孩儿一样。”
邱啸宇点头,再次说了声谢谢。
风是凉的,呼吸是凉的,他的手是凉的。
冬天真冷啊。
柴初一。
你最好尽快出现在我面前。
邱啸宇缓缓闭了闭眼睛,拎着牛奶的手才几分钟就冻得红紫。
求求了……
出现吧。
就算真的要分手,也请你当面对我说。
-
实验室里,邱啸宇奋笔疾书记录着实验数据,手机用支架夹在一旁,他们小组的其他两个人只露着脑袋进行线上数据记录。
过了两个小时,邱啸宇沉沉坐在椅子上沉沉闭上眼睛。
钱森在视频里安慰他:“没事,失败很正常。”
“就是,失败是成功的败家子嘛,你利用假期时间进行远程实验,我俩打心底里佩服你学习的定力,”葛凡自嘲地叹了口气,“我憋了挺久,你也知道学校风言风语说你靠着家里才保得研,我最开始的时候还心里暗暗编排了你一段时间。”
“但从现在开始,邱啸宇!我单方面宣布,我们仨不止是实验小组组员关系,以后也是哥们儿的关系了!”
“嗯,行。”邱啸宇咬着下唇因为上火而翘起的嘴皮儿,眉眼笑着却也挡不住疲惫,点了点头,他说:“先挂了,我收拾一下。”
视频挂断,实验室顿时恢复着死一般的寂静。
他已经在实验室泡了一个礼拜,除了逼着自己实验,其余的时候他只要停下来,心就发慌的呼吸困难。
从实验大楼出来,天已经黑了。
邱啸宇单手拎着双肩包,步伐沉重的朝宿舍的方向走。
“为什么不回家?”
邱啸宇抬头,就见母亲站在他面前不到三米的距离,下巴紧绷着质问他,“大过年的为什么不回家?”
“手头上有实验要做。”
说完,他低着头绕过邱母自顾自走着。
邱母看了眼黑漆漆的实验大楼:“现在,跟我回家,你们学校招生办的周老师和他女儿现在在我们家。”
邱啸宇像是没听到一样往前走着。
“你听到没有?!”邱母忽然在后边歇斯底里喊了一句。
他眼底一片死灰,“我不聋,不用这么大声。”
-邱啸宇,我不聋。
-嗯,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艹!
为什么柴初一总能无时不刻勾起他的回忆。
一句话一棵树,下雨天操场,连带他现在身上穿着的卫衣,也是柴初一最喜欢的洗衣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