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人就该有成熟的样,昨晚的那是江小岁,不是他,他不认,昨晚就是个意外,他喝醉了,那也不能当真。
快速换了衣服洗完漱,然后磨磨蹭蹭的去了客厅,时安就在旁边的餐桌上坐着,昨天晚上没注意,他也瘦了很多,长开了点,脸部轮廓也明显了些。
“头疼不疼?”时安把刚弄的醒酒汤推到对面,“喝完之后我们谈谈?”
江岁摇了摇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喝了一小口的醒酒汤,酸甜味的,脸瞬间皱巴巴的,“不谈。”
时安噢了一声,“为什么难受?”
江岁啧了一声,内心尴尬,但是面上不显,“跟你有关系吗?”
“是因为我喜欢你难受还是因为见不到我难受?或者说是因为你喜欢我但是又不想跟我在一起难受?”
江岁该怎么答?或者说时安说的都是他难受的原因?不管回答哪一个都不好答,也不能答。
其实就算江岁不回答,时安也猜的差不多了,“哥,你离不开我。”
“没谁离不开谁,我只是不适应而已。”就算真的离不开你,也不能告诉你,有这层关系在,这段感情终究是不可能的。
时安听到后笑得不行,“岁岁,我就喜欢你这样。”矫情的不行。
江岁懊恼得不行,真搞不明白,“你才十四岁啊,感情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你对我的喜欢也许就是像弟弟依赖哥哥的那种,你一时分不清,这不是喜欢,你不喜欢我的。”
餐桌上的谈话似乎就开始了,但好像又没有开始,两人的拉锯战就看谁的心理承受能力更能熬一点,但很显然,时安不是人,江岁比不过他,也玩不过他。
这个谈话也谈不了什么内容,江岁没答应跟他在一起,接下来的时间,时安依旧会给他送礼物,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同专业的辩论赛变成了不同专业的对战,时安退出了辩论社,最后只能在台下拿着花给他哥加油打气,反正追人追得明目张胆但谁也不知道。
江岁也没法说他,主要是自己每天见不到时安自己也难受,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就是欠的慌,追就追吧。
时安除了在楼梯口送礼物给江岁的时候,会聊几分钟的天之外,基本上也腾不出什么时间来做其他事情,他不仅要忙着专业课的事情,还要两手抓把自己的资金库给填上,白天满课状态,午觉不睡看股票,晚上熬夜看市场行情。
时安忙,江岁也忙,但是没有时安那么离谱。
江岁的重心基本都是在专业课上,不是泡图书馆就是参加模拟法庭,去看案子,跟着老师提前感受当律师的生活。
扬城早就下雪了,厚厚的一层,元旦的时候,扬大放了五天假。
时安头戴一顶蓝色的毛线帽,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还有一双黑色靴子,不停地跺着脚,早知道就在楼梯口等江岁好了,何必要下楼看雪呢?
还没等江岁下来,就接到了江寓的电话,他皱了皱眉,感觉不太对劲,他不会打电话给江寓,江寓自然也不会打电话给他。
“喂?爸爸。”
江寓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依旧像上次一起吃饭的那样,“时安,学校放假了吗?要不要回家?”
上个月看见那个视频的时候,他虽然看着不舒服,但是也只当他是对江岁的依赖,但是当上个星期孟儒春跟他说,注意一下你家的两个儿子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查了一下时安这几年的情况,跳级四次,年级第一,金奖,金牌,只要是他参加的比赛,必拿到金牌,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学校争着抢着,他拿到的奖金比他们给的零花钱还多。
每次考试基本满分,今年江城的高考状元,扬大法学专业本硕博连读的学生,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他跟时娇却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兴许是本来关注的就少,不知道也很正常。
只是,时安再怎么优秀,他们也不会为他开心,因为时安喜欢江岁。
“爸爸妈妈这段时间在家,等下爸爸打电话给你哥哥,让他也回家。”
时安皱着眉头,“在学校呢,怎么那么突然叫我们回去?”
“你不想回是吗?那我打电话给你哥哥了。”
“不是,哥哥回我就回。”
江寓说了句好,挂了电话。
看了眼旁边红着眼眶的时娇,“没事的。”
时娇拿纸巾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拿抱枕扔向江寓,“怎么没事?他喜欢岁岁啊!岁岁就相当于是他亲哥不是吗?”
“那你哭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不就是把他弄回家吗?”
时娇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都怪你,天天忙天天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都给那个女人花!叫保镖看着岁岁屁用没有,时安就不能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