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躲在走廊拐角处探头,庆幸自己没有近视,不然也不会看到门上的妇产科三个大字。
江寓没陪着那个女人进去,只是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了。时安将自己的围巾拉上,遮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转身下了楼梯。
时安似乎找到了这些年江寓和时娇两人不常回家的原因,不是两人感情破裂离婚了,就是江寓出轨被时娇发现了。
昨天时娇说,江岁会在中午就回来,所以他只要在中午之前回去,就不会被发现。
大年初一是真的不好打车,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有司机接单,等他回到家之后已经十一点了。
进门前先去看了眼车库,没看到时娇昨天回来的那辆,也就是说,他们去了祖宅还没回来。
刚想回卧室睡觉,就看见了坐在客厅的江岁,手上还玩着他昨晚扔在床上的手环,听见声音后睁开眼,“去哪了?连手环都没带。”
时安低头换鞋,换好之后将双手揣进兜里,一本正经的撒谎,“景盛今早叫我出去拿东西,你怎么回来了?”
“你拿的东西呢?”
去祖宅的路上,不知道时娇接了个什么电话,急匆匆把他送回来就走了,回来的时候才九点不到。
原本回来之后就想看时安有没有起床,敲了半天的门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拧了一下把手,门开了,时安不在,被窝是冷的,只有手环被扔在了床上。
他不知道时安是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就起身出去了,还是说,早上敲门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家了。
“没拿到,景盛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
时安回了一句,去了厨房找吃的,幸好时娇煮了白粥,还是热乎的,“你吃了吗?”
江岁没说话,他都不知道时安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因为时安的表情太过自然了,回答的时候也没有犹豫,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时安也没理,就自己舀了碗粥慢慢地喝,肚子还是很难受,揣进兜里的左手使劲压着,直到热乎的粥顺着肠道,进到了胃里。
还没等再喝一口,江岁直接过来抽出了他的左手,左手背上一片青紫,还有拔针之后留下的胶带。
要不是刚刚给北尘发了消息,问景盛现在在哪里,他估计就被时安给骗了。
“疼么?”
江岁拉着时安的手,轻轻抚着,然后听到他说了一句,“不疼。”
也是,头破血流的时候也没见他喊疼,打个针而已,怎么会想着时安能跟他说一句疼呢。
“怎么发现的呀?”时安笑着抽出自己的手,喝了一口粥问,“我没想到你会回来得那么快。”
“怎么发现的重要么?”江岁看着时安,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粥,跟昨天大口吃饭的样子没有一点相似,“吃吐了?然后半夜自己去了医院打吊针?”
“怎么可能?我要是半夜去医院还不得把你拉起来陪我啊?”时安笑了笑,“江岁,你这想象力太丰富了,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时安,你到底哪句话说的才是真的?”
“每天早上跟你说的那一句是真的。”
“我爱你?”
“错了。”时安摇了摇头,看着江岁的眼睛,“我每天早上跟你说的是,江岁,起床,不然要迟到了。”
不得不说,时安的这一句彻底让江岁闭了嘴。
而且时安每天早上跟江岁说的并不是我爱你,而是,我永远爱你。
过完年没几天,高三就开学了,高一高二还要再等一个星期后才回校。
江岁和时安收拾行李就回了小区,高三的假期太短,周起他们还没得来及找时间聚在一起,就这么急匆匆的结束了过年的热闹,又再次进入了紧张的备考时间。
期末成绩是开学前三天才发,江岁看着时安的成绩单,既骄傲又心疼。
“你不用那么拼的,闹闹。”他将时安的卷子拿开,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让他自己看,“语文一百四十五,其他八科都满分。”
“我哪有那么拼?你要给我张高三卷我倒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你还想写高三卷?”
“哎呀,打个比喻嘛。”
他将手机关掉,然后把卷子拿回来,放寒假的时候,杨集给了他几张物理竞赛卷让他练手,说三月初会有个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到时候让他参加。
他看着卷子上的最后几道题,“江岁,你之前是不是也参加过物理竞赛?”
江岁一看,就知道时安想问他最后几道题是怎么解出来的,“不会。”
时安噢了一声,撇撇嘴,“真小气。”
“我就是小气,你管得着吗?”
时安捂耳朵,“不听不听,小气鬼念经。”
江岁拍了拍他的头,坐在另一张凳子上,拿过时安的卷子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正确的解题过程,“你不是解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