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个身子趴在前台的台面上，朝着里面办公室走动的同事，眼睛像检测仪似的四下扫射：“到底是谁，完全看不出来是谁的风格呀？莫非是隐藏的大佬不成？看我火眼金睛把他给抓出来。”
“我靠！”凌琛突然半身一抖，差点从台上滑下来。
贺闻奇拽了他一把，笑道：“怎么了，火眼金睛扫到白骨精了？”
“应该不是王岛那孙子吧。”凌琛假啐了一口，正巧和王岛往这边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了一秒。
他沉浸在自问自答的世界里，做了一副思考状：“不会不会，我见过王孙给组长的线稿，不大像。”
又抬头盯着贺闻奇：“不过线稿也不能百分百定论。”
“王孙？”
“王岛那孙子，简称王孙。”
真会起名儿的。
贺闻奇不同他理论这个问题，打开网页点进了投票页面。
短短半天时间，自己的两幅作品已经遥遥领先在第一，甩出第二名一半的票数，心里略感宽慰。
在这之前他其实也是不确定，自信是有，但心里还是没底的，正如陈助理所说的那种情况。如今才算是有了个七八分的概念，原来这样的风格大家是喜欢的。
“韩总。”凌琛忽然招呼。
韩季出现在前台，敲了敲桌子：“贺闻奇，给我冲杯咖啡端上来。”
贺闻奇抬了抬眼皮没动。
“贺闻奇。”凌琛在旁边小声提醒他，以为他没听明白。
“行，我一会儿给您，韩总。”贺闻奇回到。
韩季盯着他神色看了几秒钟，最后转身上楼去了。
凌琛仰着脖子看见他进了总裁办公室，才跟贺闻奇八卦道：“韩总什么意思？陈助理不是在的么，怎地还亲自下凡来叫你泡咖啡？”
“诶，你怎么还不去？”
贺闻奇白了他一眼：“你去帮我泡，我待会儿送上去。”
“为什么要我去？韩总没叫我。”
“那你就算是帮我泡一杯咖啡，行不行？”
贺闻奇快给凌琛烦死，不知道他一男的怎么这么爱听闲事。韩季也是，陈助理明明在。
贺闻奇没把咖啡给韩季送去，只送到了陈助理手里。
这一周的时间里，贺闻奇都在避着韩季。
在公司有同事还好，在家麻烦些。
贺闻奇掐着时间点，刻意同韩季把时间错开。
之前搬过来的两天，韩季不让贺闻奇去坐公交，再说他这小别墅方圆三公里还没公交站。贺闻奇是坐他车一起上班，会在离公司稍远一点的地方提前下车，再走过去。
因为不想和他单独照面，现在贺闻奇简直是披星戴月起早贪黑。
早上天没亮就出门，好在没公交还有地铁；晚上要么趁韩季还没走就赶回家，晚餐随便打发了，然后就关在卧室不出来；要不然就拉着凌琛在外面混时间，估计着韩季睡下了，才摸回家。
韩季除了让他泡咖啡那一次，也没再找他了，好像在忙，顾不上他。
一晃又是周五。
这天早上，公司所有同事的邮箱同时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贺闻奇和韩季两人的亲密照片。
一时间，公司里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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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绯闻
照片是上次两人出差，在临海的夜市闲逛时被人偷拍的。
贺闻奇盯着电脑屏幕上放大的图片，上面的两张面孔再熟悉不过：一个是韩季，一个是他自己。
可又觉得异常陌生。
——韩季用竹签叉了一块鱿鱼肉在喂他，半垂着眼睑，视线全落在他微张的嘴上。
——韩季同他并肩而行，微微侧头在听他说话，目光倾注，嘴角扬起的笑里全是宠溺。
类似的还有很多几张，他才发现，每一张韩季看他的眼神都很专注。这样的专注又跟同人相处时候因为礼貌而专注的样子不一样，像是……带着某些道不明的情愫。
贺闻奇心脏被无形的手捏得一阵阵发紧。
是偷拍后被刻意裁剪的缘故吗，还是……
贺闻奇扼住自己脱缰的念头，怎么可能。一定是因为被恶意剪接，刻意放大了，怎么可能张张偷拍都是这样。
他随即又想，韩季看见这些照片了吗，应该是看见了。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情都是查看邮件，定然会第一时间发现。
贺闻奇朝三楼上望去，总裁办公室门是紧闭的。
他又翻回那些照片，里面有一张是远景的背影。
——韩季伸着手臂轻揽了他的腰，他整个人紧紧贴靠着韩季。
这张照片的亲密程度很引人联想，分明就是一对情侣相拥的姿势。
两人没有过这样的行为，再三辨认，这确实是他和韩季的背影没错。
贺闻奇回忆当时的场景，是了，当时是有辆小摩托从他身边过，韩季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