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咱们公司的?”
方振康品行不端他是知道的,不过方振康很小心,藏得也深,要不是最近显露出对自己也所图不轨的心思,恐怕不太容易被发现。
“贺闻奇,你当真……”凌琛憋得着急,他不是心里能装事儿的人,竹筒倒豆子干脆直白的说了。
“他老婆来公司,找的是你,说是方振康出轨的人是你。”
贺闻奇水杯端到嘴边,一口水差点吐回杯子里:“我?跟方振康?”
凌琛表明立场:“我肯定不信,当中有误会,对吧?”
自然是有误会,方振康是对他心怀不轨,但对方并未落到实处,怎么会扯到自己头上来,还指名道姓的来找人。
凌琛还在喋喋不休:“出轨就罢了,你说他都结婚还有孩子了,怎么会跟男的有……那方面的牵扯,莫非他也是gay?是gay也不稀奇,那怎么又跟女的在一起呢?这算什么,骗婚?还是说他男女都可以……”
自言自语了半晌,才发觉身边的人没动静,凌琛赶忙改口:“那什么,我不是说你,只是……这个吧……超出我知识范围了……”
贺闻奇从没主动提及过自己的取向,但也并不避讳。
刚来公司的时候也有单身的年轻女孩试探接近他,他都跟人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明白人自然知难而退。
他跟凌琛在公司算是走得近的,有时候吃饭聊天话题会涉及到这方面,凌琛是自己猜到的。
贺闻奇低头不语,在想之前方振康在办公室质问韩季的话,听那意思是在说韩季从中做过什么吗?是因为牵涉到自己?
他跟方振康清清白白,有什么“把柄”能让方振康老婆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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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贺闻奇给自己打包了份外卖回来。乔源不在,去了夜色上班。
贺闻奇给两只毛孩子喂了粮,揭了外卖包装盖,挑着里面的米粉一根根的吃。
米粉是楼下新开的一家店买的,他不做饭,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顺道买回来试试。
味道不怎么样,只能算是填肚子,跟中午吃的比差远了。虽然炒牛肉里夹了他不喜欢的彩椒和芹菜,但是其他的菜全都是他爱吃的。
韩季原本叫了搬家公司让他今晚就搬,对于这件事贺闻奇没想好,说要考虑。再说如果真要搬,哪用得着搬家公司,他最多的东西就是画稿和书,装两个纸箱子就行,剩下的衣服没几件。
韩季的提议是不错,不过这样一来就是要住一起的意思。
问题是,和韩季住一起,真的好吗?
年少的喜欢是颗埋在心底的种子,虽然夭折没有茁壮成树,可韩季的重新出现,难说不会是一味让其死灰复燃的药剂,更何况这味药剂已在逐渐起效。
贺闻奇搅着碗里吸干了汤汁,黏糊糊的一坨米粉,心不在焉。
昨晚看着人画像行那难堪之事,生理上短暂的快活填补不了内心的空洞,愈是刺激愈是失落,这份注定无疾而终的寄托要他如何克制。
一次又一次,在公司躲不开,不能在生活里也如此这般。
没有胃口,贺闻奇扔了筷子。
那只叫索隆的大脸狸花猫吃饱饭蹭了过来,另外一只叫辛巴的长毛大橘端坐在窗边慢条斯理的舔毛。
这两只猫都是贺闻奇收养的流浪猫。
贺闻奇遇到胖狸的时候,它一只眼睛已经废了,半张脸血糊糊,毛和泥土搅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蹲在小区一处阴暗墙角。一走过去,仰头冲他无声的张了张嘴。
贺闻奇把它捡了回去。
可巧第二天,就遇上了长毛大橘。
大橘是只老年猫,毛色干枯凌乱,走路一步三颤,猜测可能是年老被人弃养。不过坐姿端正,神态凛凛。
贺闻奇把他带回去收拾干净后,一扫狼狈,依然有往日的威武状。
猫是种很神奇的动物,能抚慰人心。
在景城的许多日日夜夜,两只猫治愈了贺闻奇空陷迷惘的内心。除了当下要面对的生活状况,他开始考虑重新往前,拾回自己的小梦想。
当初放弃X大学是迫不得已,如今是没办法再上了,不过只要想做,总是能找到重回学校学习的机会。
贺闻奇无意间查阅到,他曾经仰望过的世界著名的斯尼福艺术大学有个来自社会向的推荐渠道,可以由学校指定的公司推荐到学校参加专业考核,通过以后便可以顺利入学。
斯尼福艺术大学是艺术类学生们向往的顶级殿堂,里面都是经由筛选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艺术生。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斯尼福艺术大学指定的公司中,这家国际传播公司在华分部刚好就在景城。
贺闻奇求学的梦想疯狂滋长、重生,当初与X大学失之交臂,说不定换一条路,也能抵达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