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樱花落在树下的石桌上,五彩鸟站在桌边,顷刻间,两枚金澄的果子落在桌上。
墨子弦真想抱着这鸟亲两下,肚子里像是有股气一样,横冲乱撞的想要吃,不难受,就是急迫,他把这当成是饿的。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果子,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水囊,倒着洗了洗,饿归饿,卫生还是要讲的。
“我帮你洗过了。”而且亦初山的果子,在干净不过。
墨子弦刚咬了一口,就听到这句话,果肉鼓着脸颊,咀嚼的动作都停了。
鼻尖闻到的灵气就是无法得到,还凡事不知的小凤凰来回乱窜,不知不觉,泄露出了一丝凤凰的气息。
亦初山梧桐树上的凝渊,猛的坐了起来,只是细细感受时,那气息又不见踪影,像是隐藏了起来。
但是哪怕只有一瞬,他也确定了下来,那腹中,是他和墨子弦的崽子。
可,是何事怀上的呢?秘境中?秘境中,他和墨子弦虽日日胡闹,但并未行至最后。
亦或是男子怀孕与女子的过程不同,除了这个,凝渊想不到别的原因。
至于秘境前墨子弦的异样,可能确实是修为增长过快,身体无法支撑所致。
虽是这样想,但凝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眉头皱成了山峦。
不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他和墨子弦的崽。
肚子里那股气乱蹿,墨子弦一边嚼着果子,一边伸手摸了摸五彩鸟头上的羽毛,手感真好。
感动的泪眼汪汪:“系统,你真好,真的去凤凰的地盘给我找吃的去了,这一趟可有受伤?”
心里又加了一句:冲着这真心,我以后再也不嫌弃你没用了。
凝渊站在他肩头,用翅膀帮他擦了擦嘴角。
墨子弦表情僵硬了下,他竟然从这个鸟眼里看出了两分的宠溺和心疼,这也就算了,动作那么亲昵做什么,这也就是个鸟,要是个人,就是活脱脱的耍流氓。
不过想到人家刚帮他找了果子回来,也不好发火,假装肩膀痒,把肩上的鸟轻推了下去。
感动归感动,他还是要替凝渊守住贞操的,一个鸟都不行。
凝渊从白树那边要了两个果子,墨子弦只舍得吃一个,另外一个放到乾坤袋中,打算等下次馋的时候再吃。
亦初山上,那颗伴生梧桐上面积了露水,凝渊单膝点地,蹲在面上,用手拨了拨,只是这次动作轻了些。
“你...”
他说了这一个字,就不知要说什么了。
他和墨子弦的崽,只要想想,凝渊心头就颤动不已。
若是墨子弦身体允许,若是墨子弦愿意,他会学着做一个好阿爹。
哪怕他的阿爹没有教过他怎么做一个好阿爹。
他身后梧桐树伸下一条树枝,凝渊半躺在上面,胳膊弯曲,手掌垫在了脑后,望着天上皎洁的月色想着自己的阿爹。
凝渊很少想起他,一个,从未见过的凤凰。
清晨,一缕斜阳落入眉间,凝渊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少了个人,哪怕是梧桐树,也无法让他睡的踏实了。
说来也奇怪,和墨子弦在一起,他竟也习惯了外面的住处。
阿嫫踏着晨光走来,因为年迈而下垂的嘴角紧绷,凝渊心中猛的下沉,觉得结果可能不如意。
“阿嫫,如何?”
阿嫫摇了摇头:“我这两日,和桑榆翻了不少古籍,人类怀了凤凰如何保胎的法子未曾找到。”
她心里终究是存了些奢望,若是可以保全,说不定这小凤凰可以出生,这是他们下一任的少帝,若是不能,以后......
远处的湖泊,鱼儿跃出水面,凝渊的眼眸垂了下,随后抬起头,指尖收拢到掌心:“那脱胎法子,找到了?”
应当是找到了,要不然阿嫫会说,保胎和脱胎的法子都没找到。
阿嫫叹了口气,虽舍不得,但还是想的明白,小凤凰若是和凤后康健有了冲突,自然是要做取舍的。
“脱胎的法子,是找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阿嫫的眉头紧皱:“不过也是不易,凤凰血脉不易,凤凰一族更是少有脱胎之说,唯有一法,需要凤帝心头之血做丹引,以及千年的月妖泪,玄凤丝,山海翅,天极藤,千年毒蛇兽的牙后毒液,练成五品以上的罪业丹服下。”
“每一样都是极其不易,若是要凑齐,怕是孩子已经生了出来。”
凝渊手指搭在纳戒,在里面的锁灵盒上过了一遍:“月妖泪,玄凤丝,山海翅,天极藤我有,现在只差毒蛇兽的毒液了。”
毒蛇兽在北方极寒之地,通体雪白,实在难寻。
阿嫫眉头皱的更深:“这些不说,只说凤帝的心头之血,少帝,你未涅槃,算不得凤帝,就算你不怕损伤了身体愿意取心头血,那也要等到五十年后,那个时候,你的孩子都破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