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凝渊未想到他也进去。
吴老头:“当然,你以为你和墨子弦两人,就值得我们关一次藏书楼?你可知藏书楼每关上一次,就要耗费一条灵脉。”
说完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气恼道:“我怎么说出来了,此事是机密,你们可不能说出去。”
吴老头弯着腰走出门,凝渊握了握墨子弦的手,随后跟了出去。
墨子弦没问他为什么,拿着梳子,乖巧的坐在床上,说实话,他现在有些怕,脑海中充斥着那日天机阁的喊打喊杀声。
如果,如果凝渊是凤帝......那他们俩能对付的来吗?
这一刻的他忘记了老爸从小教的,有危险就跑,谁也不值得你冒险的话,第一反应是两个人怎么办,而不是立马把凝渊甩了。
吴老头像是不知道身后有人,闷着头一直走到后山,停下脚步后,才回头上下打量了下凝渊,明知故问道:“有事?”
太阳刚冒出头,凝渊的衣摆被风吹动:“嗯,不知皇朝学院此举是为何?而之前的,又是为何?”
他说的话不清不楚,吴老头嘿笑一声:“你是想问,皇朝学院之前为什么装怯懦,而现在又为什么打算关上藏书楼?因为藏书楼一关,势必会引起仙盟和世家的注意。”
他矮了不少,凝渊低头看他:“嗯,我是想问这个。”
吴老头:“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的?凤帝的随从?”
凝渊皱眉:“墨子弦不是凤帝。”
吴老头:“墨子弦不是,你是?”
皇朝学院处处透着奇异,凝渊未察觉到他们对凤凰的恶意,但也不敢轻易相信。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把凤帝这个身份放在墨子弦身上:“我是。”
吴老头仿佛猜到了他的回答,面露欣慰的点点头,这人间多少流行话本都是他写的,写过无数爱情,唯有这种不顾生死,替所爱之人遮挡危险的举动最让人感动。
凝渊:......怎么觉得吴老头眼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言归正传,无论是你是凤帝,还是墨子弦是凤帝,这都无碍,天澜皇朝之前的软弱,不是假装,是确实如此,而现在的举动,则是因为:风雨欲来,我们总要找些护国的法子才是。”
凝渊:“之前隐忍了那么些年,为什么选择此刻关闭藏书楼?”
若说是为了他和墨子弦,凝渊是绝不相信的。
吴老头摸了摸胡子:“冷峭的红莲不见了。”
那红莲仿佛一个讯号,她在,皇朝蛰伏以求安稳,她不在,风雨即将摇摆。
“我们既然说开了,那我也不瞒你,无论你信与不信,殷帝传给我的命令都是,哪怕皇朝覆灭,也要保护好凤帝。”
没谱儿的老头负手肃穆,遥望远方,仿佛是守护疆土的将军。
凝渊心头一震,不由的想到秘境中,司语的话,五指蜷缩,问道:“你可听过殷澜这个名字?”
殷,是帝姓,殷澜这个名字在吴老头舌尖滚了下,摇摇头:“没听过,天澜皇朝上至帝王,下至宗亲,没有过这个名字的出现。”
亦初山也未听过这个名字,那司语之子,殷澜去了哪里?亦或是,是否有这个人。
风声渐起,吴老头一瞬间变了神色,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走,边走边说:“我要赶紧去买酒去,不能指望着袁度,太不靠谱了。”
后山独留一人,凝渊把那本《龙傲天称霸之路》又拿了出来,从头开始细细翻阅,书上的墨子弦去过空元秘境,但是没有去冷峭,没有遇见司语。
遇见妖兽,回身去救同门,却被同门推进了妖兽群里,咬掉了腿,咬断了胳膊,一张俊美的脸也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
最后龙傲天让时光回溯,回到墨子弦转身救人的那一刻,墨子弦完好无损的站定在远处,抱着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那同门被妖兽撕扯。
凝渊的手指停在时光回溯四个字上,时光如流水不可逆,那系统竟然有这个能力。
当时他以为是话本只粗略的看了一遍,后来发现自己被墨子弦剥皮抽筋了,也只想着那个结局,前面的记了个大概。
再次翻到凤帝身死的那段,凝渊原以为会再次感受到彻骨的痛疼,谁知竟毫无意义,就如一张平常的纸张一般。
仿佛之前那口吐鲜血,入骨之痛,全都是错觉。
凝渊合上书,幽深的眸子泛起点点涟漪,这本书,细细看完,像真又像假,真真假假难分辨。
回到寝房时,太阳已经洒下暖阳,墨子弦还是那个姿势,安静的坐在床上,看到他嘴角下垂,委屈的明显:“你怎么这么久,没有束发,我都没饭吃。”
凝渊接过梳子,揉了揉他乌黑的发顶,墨子弦的头发浓密顺滑,握在手里像是绸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