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出话的姑娘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霍时宴看着于虚冉,眼神微动,眼里是看不透的情绪,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些,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草(一种植物)!头又疼了!霍时宴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去抵抗那不知道为什么发生的疼痛。
气氛凝滞,过了好一会儿,于虚冉听不见回答,然后她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霍时宴。
霍时宴皱着眉头,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头疼得越发厉害了。
于虚冉……于虚冉……
脑海里都是于虚冉刚刚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放大了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
“你……”于虚冉看着霍时宴,嘴里还是只吐出了一个字,她该怎么去和他要答案。
霍时宴停下揉了揉太阳穴的手。
于虚冉还在很紧张,得不到答案,她感觉自己像放在砧板上的鱼,等待凌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才会落下。
捏着吸管的手已经不知不觉间把吸管捏得吸不了了,而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在紧张的时候不自觉的捏着袖口,手指发白。
霍时宴看着于虚冉,往常鲜红的唇抿得很紧,然后他对上她的眼,她的眼睫毛颤抖得厉害,眼睛湿漉漉的。
忽然,眼前还很稚嫩的于虚冉瞬间就和梦里白色病床上的于虚冉重合,明明差别还是有的,却突然就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样子。
眼前人带着紧张,带着期望,带着小心翼翼的爱意。
霍时宴在疼痛中恍惚看见她问他能不能回家吃饭,她站在很眼熟的厨房里,他站在门口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
霍时宴不自觉的张口:“抱歉,我有急事,下次再说。”
门关上,厨房里的人黯然,眼里是明显的失落。
他拒绝了那个满眼期盼望着他的人。
她说:“没有关系,我懂的。”
她也说:没有关系,我懂的。
霍时宴头疼得更厉害了,这一次,让他忍不住摇摇头,手都握紧了。
不过这一次的疼痛让脑海里不再吵闹,不再有于虚冉刚刚说的那些话了。
他微微眯着眼,手又去揉了揉太阳穴。
“谢谢你请我喝奶茶。”于虚冉拿起放在凳子上的书,然后低下头看地板,不去看霍时宴,她声音嘶哑说:“我走了。”
于虚冉起身,没有说再见。
霍时宴猛然回神,脑子里模模糊糊的那些人影退去,只剩眼前起身的女孩,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等等,我……”
于虚冉被他拉住止住了脚步,她尴尬站在那满脸通红,眼睛忍不住要落泪,为什么拒绝了还不让她走,让她这么尴尬?
“我,我有事,先走了。”
霍时宴还是不放手,他试图解释:“刚刚,那……”
嘶!霍时宴抽了口冷气,头又疼起来了,像有人拿着刀在凿开他的脑子!
霍时宴皱紧了眉,满脸忍耐,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他看着尴尬得快要哭出来的女孩,只能无措的说:“别哭,下次和你说清楚。”
霍时宴手松开,尴尬的姑娘红着眼走了。
一场闹剧而已,于虚冉知道他说的下次再说,其实就是在委婉的拒绝自己。
林业谦看着霍时宴皱着眉手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按太阳穴,走过来问:“时宴,你怎么了?”
霍时宴闭上眼,疼痛好像稍微缓和了一点。他叹了口气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程越砸砸嘴说:“霍哥,人家姑娘和你告白呢,你嫌头疼,有人上赶着喜欢你,你还嫌弃。要是我,我就接受了。”
霍时宴懒得理他。
程越不知道收敛,凑过来靠近霍时宴继续问:“你不是和昌年年分手了吗?为什么不接受于虚冉啊?”
霍时宴不理程越,在疼痛翻涌的脑海里,他还能分出心思去想,重生回来,他一直想的都是弥补当初和昌年年的遗憾。
但是,后来他和她好好的在一起了,他却没有那种满足的感觉。
在一起都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分手了。
而每一天夜里,他梦见的都是于虚冉,现实的于虚冉、没有见过的梦里的于虚冉还有她的日记本……
“你拒绝她,不怕她哭吗?”林业谦慢悠悠的坐在霍时宴旁边。
渣男的最高境界就是拒绝一个女孩还怕她哭。
“她哭了?”霍时宴睁开眼睛,看向泡泡堂门口,那里已经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是啊!霍时宴想起来,她刚刚好像红了眼睛,他以为是他抓疼了她。
林业谦说:“哭了。”其实他也没有真的看见,刚刚于虚冉是背对着他们的,但是霍时宴也没有看见,说假话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