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天象,跟你有什么关系?”桑棉棉坚决的否定白无凭的说法。
白无凭嗯了一声,又接着说:“可我父母也认为我不详。所以从小邻居们欺辱我,打骂我,他们也从来不管。
我那时候没有玩伴,只有一个小哑巴,村里其他孩子嫌弃她不会说话,不肯带她一起玩,所以我们两个也算同病相怜。”
这倒是原书中不曾提过的内容,桑棉棉竖起耳朵,仔细听他继续讲。
“后来那小哑巴倒霉,被当地恶绅欺辱至死,人都断气了,我还想替她报仇。最后被那个恶绅打了一顿,打的浑身是血。
我那时候想,既然打不过,那便给她收个尸,也算我们二人朋友一场。没想到手上的血不小心滴落进了她嘴里,她竟然活过来了。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的血,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那小哑巴被打死时,许多人眼睁睁看着的,那恶绅的家仆也验过气息,骤然活了过来,这小妖怪的名声反倒落在了她身上。
我那时还有些高兴,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做小妖怪了。”白无凭戏谑的说,声音甚至染上了一丝诡异的愉悦。
但是桑棉棉知道,就是这唯一的朋友,就是他曾经为数不多的善意,也一定没有给过他一丝丝好的回馈。
不然怎么会有日后偏执至死的白无凭?
“后来呢?”桑棉棉低声问。
“后来呀,唔,她不仅活过来了,还会开口说话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所有乡亲,我的血可以治病救人。棉棉,我救过好多人啊,一百两一条命,你说值不值得?”白无凭的声音又带上那种奇怪的笑意。
“我父母贩卖我的血肉救人,消息渐渐传到了各大修仙门派的耳朵里。各大门派都想掳我回去做药人,不过有些门派自诩正道,说要收我回去做弟子。
清峰剑宗也在此列,来的人是孟长老。棉棉,我在许多年前,就曾做过清峰剑宗弟子的。
我那时见孟长老仙风道骨,一心以为他能救我脱离苦海。
都打算跟他走了,我父母却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两黄金才肯放我离去。清峰剑宗哪有这个钱?
我那时受够了他们的折磨,既然掏不出黄金,干脆一刀手刃了二人。
谁成想……”
谁成想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桑棉棉默默在心里为他补充。
后来的故事,桑棉棉都知道了。
孟长老不过明面上为其赐名,收他为弟子,暗地里却同样拿他血肉疗养旧日神器之伤。
那时,白无凭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辱负重凭借自己天赋快速修炼,不久便冲击到金丹期,成为声名鹊起的天才剑修。
在那之后不久,白无凭便挑了个孟长老闭关的时候,敲敲在他的石室中下了药,想要将其斩杀。
未成想孟长老长期饮其血肉,功力大增,且肉身强劲,那药性未对其产生致命影响,白无凭不敌孟长老,反而被打成重伤。
因缘巧合之下,竟是被那日夜探清峰剑宗后山寻觅圣物的胭脂门门主姜姻给救了下来,将其带回了胭脂门,逐渐成为了十二门主之一。
几年后,姜姻多次寻找破剑未果,决定还是由更了解清峰剑宗的白无凭再次潜入清峰剑宗寻找破剑消息。
白无凭在胭脂门这些年过得虽苦,但是好歹吃穿不愁,也没人要取他的血肉,历经了少年时期,容貌有了惊人的变化,长成了如今这副神仙又妖孽的模样,就连孟长老也认不出。
胭脂门众人都以寻找圣物为己任。
姜姻为了掌控门人,给每个人都喂了蚀骨丹,如无解药,便要在十五之日忍受蚀骨断筋之苦,直到带回圣物消息方能获得解药。
白无凭一边想寻孟长老报仇;一方面受蚀骨丹要挟,且想寻到圣物增强自身实力。多方考量下,竟也十分配合的压制修为,潜入清峰剑宗,寻找破剑。
回忆良久,白无凭扯着手腕间的发带,摩挲着问桑棉棉,那声音既温柔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希翼:“棉棉,你早知道我的血可以救人是不是?那日我喂你腕血将你唤醒,又直接把你送上了金丹期,你是怕暴露了我血肉的秘密,这才送我发带的对不对?”
桑棉棉在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下,纠结着,几乎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白无凭突然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的微笑,甚至还带着一丝天真与释然,语气也终于松快了下来:“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白无凭坐起身,歪着头,发丝都滑到了一侧肩头。
桑棉棉心头蹦蹦的跳的欢快,为什么呢?那时好像也没有多想什么任务之类的,只单纯的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见桑棉棉答不出来,白无凭似乎也不急在这一时要个答案,盯着桑棉棉又继续说道:“棉棉,我的过去没什么好事,所以哪怕许多次死里逃生,我也从来不曾有过庆幸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