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撇撇嘴,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糖罐子,想再吃一颗糖。
沈之介抢先拿到了糖,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纸,送进时姜的嘴里,问她,“什么味道的?”
还没来得及回答,时姜的唇被突然凑近的沈之介封住。
他的舌头探到时姜的口腔里,灵活地探求着她的每一寸味道,把刚刚时姜的糖绞进自己的嘴里,水果糖就这样易主。
沈之介尝试着回味,好一会儿才开始振振有词,“嗯,草莓味的。”
被突袭的某人涨红了脸,攥着拳头捶他的胸口,却在半空被抓住,沈之介抱紧她,时姜感受着沈之介怀里的热度,想象着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壁炉里烧得正旺的柴火劈里啪啦地发出声响,和窗外接踵落下的雪花轻柔地飘进土地的微声错落,像一首只会出现在冬季的交响曲,它让室内升温,完全不畏惧寒冷的侵袭,倒是给她无限的温暖和踏实。
沈之介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两人一起前往机场,江林把时姜的行李从车里拖出来,交给她。
沈之介不忘在旁嘱咐,“早些回家。”
“嗯嗯,我会想你的。”她说着就往沈之介怀里去,索一个拥抱。
机场广播在通知同一时间段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时姜也赶忙拉着行李箱往安检口那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招手。
沈之介看着她,一直到看不见人影,转身问江林:“这次航班晚点了吗?”
“没有,很准时。”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送时姜上飞机了,听着机场还在播报着通知,他恍惚想起几年前还是时姜在登机口外面送自己。
她对于他经常出差这件事很不适应,因为一去,少则五六天,多则一个多月。
那个时候时姜总是很固执地坚持要送沈之介到机场,尽管心里有很多舍不得,但还是让他不用担心,会在去机场的路上紧紧拉着他的手,会在机场的VIP候机室一言不发,会在登机前一遍又一遍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后来时姜在工作上也成长很快,作为学习古生物的京大研究生,她对于京山市古生物研究研究所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进研究所那年,京山古生物研究机构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进能力突出的研究员了。
所以她变得会经常出差,有时候参加全国各地的古生物实地勘探和个联合会,沈之介都在怀疑,她以后会不会也经常在天上飞,甚至比他还要频繁。
事实证明,当初沈之介的猜想没有错。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时姜总是在登机口看着他进去,变成了他一直在送她远行。
他很喜欢这样,以前会觉得总是出差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在外面工作的时候都会在想她在干嘛,后来沈之介就彻底推翻了自己的看法。
时姜是一个独立的人,她会不舍会牵挂是因为她爱他,但她并不是他的附属品。
沈之介并不需要每天在担心她会怎么样,她在干什么,她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一种处于上位者的想法。
他曾经对此感到抱歉,也很认真地和时姜解释,这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他看着手机上,在微信置顶的时姜发来一条消息,“起飞了,回家见~”手指在屏幕前打字,“起落平安。”
庞大的飞机划过低空,逐渐往上,和天空融为一体。
沈之介回过神,看了一眼时间,离自己出发还有半个小时。
“江林,现在通知市场部准备会议,我一到公司就开始。”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眼底的疲倦感此时涌了上来,“让我休息一会,十五分钟之后叫醒我。”
“好的,沈总。”
沈之介刚踏上京山的土地就收到季彧的短信:“介哥,秦文谦去了英国。”
沈之介看了好几遍,确定季彧说的是那个秦熙文,脸色陡然紧绷。
一行人跟在他的后面,坐上去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电梯,沈之介在电梯直接给季彧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时候的事?”
沈之介措不及防的一句问号让处于同一狭窄空间的众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耳边只有闭塞的电梯运作的轰鸣声。
“就前两天,介哥,我估计他就是去接秦熙文回国的,你可得当心了。”
沈之介面露不悦,但嗓音依然沉着,“具体什么时候?”
“秦熙文人家大钢琴家毕业之前有个公演,估计得等到公演结束,我查了一下,过年前肯定是会回来的。”
“知道了。”他欲挂断电话,对面的季彧着急叫住他。
“秦文谦这次去英国接人可是铁了心要你和她女儿结婚啊。”
“我还不至于受人胁迫,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