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往柜里找出另一双属于她的拖鞋,半蹲着身子仔细给她穿上。
鞋子是她自己选的,有几个红彤彤的草莓印花,沈之介捏着她的脚踝,饶有趣味地看了看,白色羊绒的拖鞋上印着几个草莓,和时姜白皙红嫩的皮肤倒是相称。
起身问她:“怎么了?”
“你之前给我买的那些正装都放哪了,我明天出差要带着呢。”
沈之介想了想,牵着她上楼,拐进衣物间,拉开放置自己衣服的衣柜格,把他一些平时的西装扫到一边,露出了里面的女士职业装。
“怎么在这?”时姜惊呼。
沈之斜倚在衣柜边,双手在胸前抱定,“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也是职场精英了,非得把差不多的衣服放在一块,营造一种职场夫妻的氛围。”
时姜听着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把自己曾经出糗的事说出来。
沈之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眼睛半眯着,不疾不徐地拉住她的手,放下,偏头凑近吻上时姜。
被突袭的某人一下就忘了呼吸。
他很有耐心,一点一点温柔地席卷着属于她的味道,如微拂的海面上被风吹起的波浪,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暗礁,像是远处看不见的天际线带给海岸的问好,细腻,温和,难舍难分。
过了很久,时姜有些乏力,软绵绵地趴在沈之介身上,有些不舍。
“出差时间太久了,交流会又安排得紧,怕是中间回不来了。”
“没关系,想我的时候告诉我。”
“那我一想你的时候你就会马上瞬间移动然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沈之介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开玩笑。
时姜被他逗乐,又问,“那你想我的时候怎么办?”
“瞬间移动去见你。”
时姜抱着沈之介的腰,因为沈之介常年健身,身材是标准的宽肩窄腰,不算特别吓人的那种健硕型身材,男人混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
沈之介被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去看迎面仰着头的时姜,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
“那你肯定会忍不住的。”
被说中心思的某人倒是很乐意承认,确实是事实。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会想无时无刻和她在一起。沈之介从前不知道,因为他在遇见时姜之前从未爱过,也没有值得让他停下的东西。
他清楚地知道,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他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确定自己的感情。
如果一开始在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邀请一个陌生女孩上车只是出于好心和善意,那后来在博物馆再次遇见她,应该就是有一种冲动到想要认识她了解她的感觉。
其实,那个晚上,不只是善意,更多是好奇心作祟。
沈之介曾经和时姜说过,如果不是那场大雨,如果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天气正好的晚上,他不会经过那条路,也不会遇见她,更不会有机会让她上车。
时姜开着玩笑,那我们不是就要错过?
沈之介沉思片刻,对着时姜佯装生气的脸,目光灼灼,很笃定地说,不会。
她问为什么。
男人只是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笃定,不会。
他笃定,连续的遇见不是命运的推手,他才是。
对于时姜,他是主谋,偶遇是从犯。
沈之介在机场送她,看着小姑娘在登机口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有些无奈地浅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前面转弯处,转身打了个电话给江林。
“联系光海那边,合同要提前,让他们做好准备。”
“好的,沈总。”
云盛近两年在国内势如破竹,大有更进一层楼的样子,从去年开始,云盛开始加紧原来在海外市场的掠夺,上次和RW的合作是沈之介第一阶段的收尾。
先是国外市场有了基础扎实的合作方,在欧美项目上有了新鲜血液,在各种项目的投资上也能更好掌握市场动向;再是根据国内市场的实际情况,有计划有策略地收购一些老牌风投公司。
这些公司就像是十几年的树,根基扎得很深,但是根在土里时间久了就腐朽发烂生虫,地面上风吹日晒,刮风下雨的,地面下都纹丝不动。
难以变通,只能连根拔起。
谁也不知道这位金融界手腕十足的年轻人下一步的棋会步在哪里。
沈之介在国内的第一颗棋子,放在了光海。
光海市有家当地的龙头投资公司,易度。这家公司的投资涉及面很广,它涉及到影视,地产,跨行业合作等等,所以才能在当地垄断,当地头蛇。
沈之介坐在车上,点燃一支烟,手搭在车窗上,烟头点点的红色在空气的稀释下,味道和颜色不是很明显,只是淡淡地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