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上半身紧贴着沈之介的,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时姜仿佛都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连带着他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潮湿的空气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像是梦里行走在充满湿气的热带深林,浓浓的雾气笼罩在身体周围,看不清来路和去处,肉眼所及之处都是若隐若现的影子,平添了几分神秘和粘腻。
这个糟糕的姿势让时姜有些脸红,心跳就像柠檬气泡水里的二氧化碳,急速地雀跃着。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
“咕~~咕~咕”
时姜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她有些窘迫,耳根泛红。
“饿了吧?”
“....有点”
“下去吃饭。”沈之介说着就托住时姜的臀部,手掌接触到软肉,又轻捏了一把,准备就这么抱着她下楼。
“沈之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时姜挣扎着要下来,“徐姨还在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
最后还是让沈之介得了逞,时姜一步路都没走就这么被他‘空运’到厨房,他把她放在厨房吧台的椅子上,动作小心翼翼。
不出一会,他热好几个菜了端在时姜面前。
不得不说,人在美食面前是没有抵抗力的,尤其是时姜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性情中人。
时姜这会已经直咽口水,接过沈之介递过来的筷子,开始填饱肚子。
沈之介手撑在桌面上,只是看着她,不禁失笑。
他回了客厅,时姜看他端来一杯水。
沈之介下班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脱,一身黑色西服套装,同色的领带上夹着一只银色领带夹,整齐地掖在马甲里。
深秋晚上温度很低,他还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衣长只到膝盖。
她看着他走来,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一手把倒好的温水放在时姜的面前。
活脱脱是把厨房当秀场了。
时姜收拾完,沈之介刚好从浴室出来,男人裸着上半身,只围了一条宽大的浴巾。
沈之介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隐藏着一双狭长的眼眸,发间的水珠慢慢地滴落着,不时会滴在他突出的鼻骨上,留下痕迹。
时姜坐在办公桌前就这么看着他,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眼神,沈之介回望她,两人眼神正好对上。
几秒,时姜先别过脸,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假装在喝水,有些心虚地不去看他。
沈之介一下就明白了时姜的眼神,眼睛半眯着,眼尾微微上挑,走近她。
俯下身,“在想什么。”他故意这样问道。
“没...什么...”时姜慌不择言,“我先去洗澡。”
等到她出来,沈之介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她刚刚的位置上,正认真看着文件。
她过去,就看见他正飞速地在文件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沈之介”三个字遒劲有力,一笔一画印在纸上,十足的笔劲让纸张写过字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
时姜就站在他身边,也不去打扰他,若有所思,看着他签完好几个名字之后问他,“沈之介,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他签完所有的文件,一把拉过时姜,跌落到他的腿上。
他告诉她,介者,身披铠甲;《礼记》中记载,礼,介者不拜,兵车不式。
礼虽天道,内在于心。
是沈之介的爷爷给他取的名字,大概是想让他成为一个有礼有节之人。
时姜了然,遗憾道,“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有没有特别的意义,虽然我的名字是我父亲取的,但是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过关于他的任何记忆。我也没有来得及问我的母亲。”
“你不需要被赋予意义,你就是意义本身。”
沈之介若有所思,“猗猗,你的存在就是一种特别,你的名字里面也许有遗憾,但更多的是爱,以前是爸爸妈妈爱你,现在是我爱你。”
时姜有些动容,一时无言。
憋了好久,她看着沈之介眼睛里小小的自己,认真道,“沈之介,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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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京山市研究所的古鸟类研究才刚刚启动,所里上下都在为这个重大的项目殚精竭力。
时姜自然也没闲着。
周四,副所长亲自带着几位古鸟类研究专家来所里开一个联合会议,就如何进行针对性和综合性相结合地研究进行最初的规划。
顾瑾媛站在打印机前,等着会议上要用的材料。
时姜从后面经过,顾瑾媛拦住她,“师姐!这次的科考项目你能不能也带上我?”
时姜不算太高,穿上高跟鞋也才勉勉强强够得上一米七的个子,但顾瑾媛不高,人长得小只,站在时姜面前,完全没有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