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起身,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眼神眯成一条线,睁不太开。
突然身后一个力道把她往下拉,时姜在重力作用下又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再睡一会。”沈之介躺在身侧,闭眼轻声道。
她转过去,正面对着他,额头抵在沈之介的下巴,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布料贴在沈之介的胸口,问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嗯,不去。”他又把她抱得紧了些,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陪我再睡一会。”
时姜已然毫无睡意,终于睁开眼睛看到沈之介。
碰碰他的头发,又碰碰他的眼睛,再碰碰他的喉结。
沈之介抓住某人的手,单手钳住她两只手腕。
“再动,我就提前吃个早饭。”沈之介薄唇微抿,闷声道。
被威胁到的时姜马上就老实了,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回笼觉。
过了一会时姜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凉意,一摸,摸到一个小巧坚硬的物件,低头一瞥,沈之介正将一条款式简约的钻石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时姜有些吃惊,问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之介戴好项链,调整好位置。
“昨天晚上。”沈之介开始佯装回忆昨晚的痛苦,“某人喝醉之后真是折磨人。”
“!!!”时姜哪里还记得她喝醉之后干什么了,急忙问他,“我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沈之介只是看着她,那双眸子染上了点早晨的清冷气息,此时欲望尽显。
时姜看着那双眼睛,突然不对劲,连忙往后一退,可刚起身就被沈之介抓住。
下一秒,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炽热地气息扑面而来,接着吻上她的唇。
“唔——”
时姜被沈之介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只是循序渐进地逐渐吞噬掉时姜的理智,她渐渐力不从心。
周遭静默,没有一点杂音,莫名的气氛在两人纠缠之间牵扯出来。
沈之介拂手擦掉时姜额头的汗,又把她有些凌乱的碎发悉数别在耳后。
最后,时姜又睡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回笼觉。
醒过来的时候,沈之介上半身不着寸缕,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烟。
窗户被她打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时姜有些冷。
“沈之介,”时姜叫他,“冷。”
男人听闻,走到窗边,把窗户都关严实了。
他坐到床边,拉开被将盖在头上的被子,“懒鱼,起床了。”
“你还说我,都是你!”时姜气急败坏,又把被子往上拉,全部挡住头。
静默几秒,她探头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沈之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沈之介,我难受。”
“......”
时姜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子。
手却在半空中被沈之介钳住,接着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啊!”
沈之介一步当作两步把她抱进浴室,两人洗了个清晨的热水澡。
时姜洗漱后出来又从衣柜里翻出几件款式不一的搭配,问他:“穿哪个好看?”
沈之介看着时姜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走过摆了一床的衣服。
飘来一句,“不...最好看。”
“沈之介!”
被骂流氓的某人气定神闲,在椅子上坐下,“先不挑了,下午让江林送一身晚礼服给你。”
“什么活动?”
沈之介真是服了时姜那个鱼一样的记忆,“季彧的订婚宴。”
“哦!我想起来了。”
“......”
沈之介好奇;“就你这个记忆,是怎么会学古生物的。”
时姜一愣,停下收拾衣服,在床边坐定,“因为我母亲。”
沈之介微微扬起的嘴角有些凝固,印象中没有听到过时姜提起自己的母亲。
她只是继续手头上的事情,把一些衣服好好归类,有些感慨,“我妈妈是古生物学者,很多年前市里组了一只科考队进藏考察,整整四个月没有一点消息。”
“有一天晚上收到一个陌生的短信,上面写着让我不要担心,那不是我妈妈的手机号码,但那段话就是我妈妈想要告诉我的。”
“结果.......”时姜看向沈之介,“结果第二天夜里就接到市里的电话,说科考队在路上遇到雪崩,同队伍的人一共失踪四个人,全部遇难。”
“我没有想到那条短信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沈之介静静听着,回忆起多年前市里连续几天播着同样的新闻,京山市古生物科考队在西藏遇险,同车四人遇难......
他缓缓开口,“姜姜,过来。”
沈之介把时姜抱在自己腿上,想用拥抱安慰她。
“母亲去世之后,我一度没有依靠......但是我还是幸运的,很多年之后我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