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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杞谦一直都极富耐心,卢倾倾已经难耐到催促他了,他还要卡她的饥饿。
像他在荷尔蒙凶猛爆发的青春期时,他幻想她无数次,但每次面对她的微小、隐晦求·爱动作、眼神时,还要克制着自己,斯文冷静,一定一定等她长大。
绷到卢倾倾已经像猫要发疯时,温杞谦猛烈前进,没有动作上的铺垫。
等到卢倾倾最大的饥饿被满足,温杞谦开始温柔细雨。
她吭叽出一些不成串的单词,他回应她呢喃的破碎句子。
一个屋檐下,一墙之隔,虎视眈眈着彼此那么多年,太知道对方要什么。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狂风骤雨。
于是,电闪雷鸣交加起来。
就在这时,这个该、死、的欧式雕塑壁挂洗手台,他妈的塌了。
吓得卢倾倾一个激灵,勾住温杞谦的脖子,贴到他怀里。
大叫:
“哥!你把洗手台日塌了!”
温杞谦的神经已飞成抛物线,在顶点。
他抱着她,站着。
继续。
酒店走廊里,有跑动的动静。
有惶恐的人声:
“哪里响?啊?哪里有东西塌了?”
可温杞谦不停。
卢倾倾被颠得呜呜咽咽不成声,恍惚听见外面的人声。
她想提醒他。
他极低的声音喝止她:
“不许分心。天塌了,只管飞到云里。”
卢倾倾觉得脑子散在天地间的混沌里,灵魂也成瓣飞落。
他们从最初羞涩的相互探索,到一起互试新学的“课件”,又意外解锁了新境界。
她脑子嗡鸣一阵,以为已经到了更高的云端时,忽然听见他一声与以往不同的低颤。
云端上,还可以再翻跟头。
卢倾倾化成云上的一滩水雾,彻底瞬间昏沉过去。
温杞谦也差点倒下,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抱着她到了床上。
两人抛却了神秘园之外的世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卢倾倾觉得像置身玫瑰的海洋,好闻,又闻到玫瑰味道下藏着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云雨后,温杞谦身上的海洋携柠檬味,被他自身的体味冲淡,有股单纯的雄性味道。
她一动,他又醒了。
好像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劳累。
似乎蜜罐里,只有无穷的甜味。
她躺在玫瑰花瓣里,像圣洁的天使睡在红海海面上。
曾经,她想象着他身上有条蛇。
此刻,蛇缠在了天使的身上。
成为天使的一部分。
蛊惑的蛇,引诱着她。
让她交代已尘封在青春期的只言片语。
——“我早就······幻想你······有次看到你洗澡,我回到卧室就偷偷自己······”
气喘吁吁中,他也坦白:
“我也是······”
红色的海洋,被推着,起着一层又一层的浪。
浪花越来越大。
话也越来越密,像不急急交代,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似的。
“······倾,我很下流,我每天都要······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忍得很辛苦······”
“我也是······你不在家,我也偷偷跑你床上,偷闻你的味道······”
红色的浪头袭击,涨潮了。
“我只X你,你也只X我!”
不知道谁说的,也不知道谁没来得及回答,浪头触了礁石,激起千层雪。
躺在雪地里,相互取暖似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趁着还没入职,有大把的时间,温杞谦做了北欧旅行攻略,带卢倾倾去看极光。
并不顾什么先结婚后蜜月,他觉得有时间就去蜜月。
何况,两人写的那张婚书,在他心里,早就是完婚。
可能他俩早就屏蔽了浪漫吧——
那个特别难定的玻璃小屋,非常梦幻,温杞谦定到了。
卢倾倾又是兴冲冲去了,开门又是“哇抄!”
住进去,那才叫一个“哇抄!”
——想象很美好,现实就是——
玻璃屋顶外,冰天雪地,大冰瘤子到处挂着,雾茫茫一片,望出窗外,除了雪,就是冻。
屋里,俩大高个儿挤一张小床,抱得那叫一个紧。
用卢倾倾哆哆嗦嗦的话就是“咱俩紧得好像一只羊上的俩球蛋!”
温杞谦冻得嚷:
“你怎么这样讲我们两个?!换个好听的词,不好吗?”
卢倾倾大骂:
“叫你玩膻气的浪漫!浪啊!可不得钻在被窝里,团成俩丸子蛋,不敢分开!在深圳待得,我都不知道什么叫雪花了。瞧给我大鼻涕冻得!吸溜吸溜的跟在被窝偷喝喝面条似的!”
一直冻到快天明,俩人才暖和过来。
好在出去外面,能坐雪橇子热热身。
只要能玩,卢倾倾就顾不上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