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倾倾不明白,说了不去,他还不满意吗?
“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去英国读书。”
温杞谦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卢倾倾的肩头,很郑重: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思路。你去英国,或者不去,这是两个决定。两个决定的各自利弊考虑清楚了吗?”
卢倾倾皱眉嘟嘴,委屈小声:“不是讲好了吗?你考到北京,我回北京读大学。去同一个城市啊。”
怎么,你先忘记自己誓言?她不满。
可能因为感冒的原因,温杞谦的鼻息微堵,落声有点重:
“你不要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思路的意思,是也包括我。我不想,也不能做羁绊你前途的那个。这样,你能明白吗?”
什么意思?去同一个城市的誓言作废?
卢倾倾恍了一恍,盯牢了温杞谦的眼睛。
以往,总是一掠他的容貌,很少深切打量他的严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温杞谦看着比之前成熟多了,还是少年的气质,却也在往男人的方向上蜕变。
温杞谦伸出并拢的二指,有节奏地轻点在卢倾倾的脸颊上,伴随着一字一句:
“好好考虑考虑,能不能别整天这么浑浑噩噩的?”
卢倾倾觉得他这动作很混蛋。
浑浑噩噩?还整天?
自己在他心中就是这个样子?
王八蛋!
一股恼火窜到心头,卢倾倾却没发作出来。
——自己还在他的床上半躺不倚的,他的脸就压在自己面前。
温杞谦倒先不悦上了:“逃避就是你一直以来的办法?我不提,你就当这件事不存在是吗?”
这算什么!
先是那样暧昧满溢充斥在他的卧室,他又陡然转了调子,起身出去吧,显得像自己有什么心思没得逞,气急败坏了似的。
不出去吧,气氛急转直下成如此严肃,成了自己赖在他床上不走!
气得卢倾倾抓枕头,要砸温杞谦。
谁知道这个混蛋早算准了,手下死死压住枕头。
卢倾倾不能挫了气势,伸出的五指扭住了温杞谦的衣领,恶狠狠回击:
“你自己去北京吧!我早待腻的城市。英国有的是大金毛子,哪个不比你好看!祝北京雾霾早日把你摧残成残花败柳、年老色衰!”
说完,卢倾倾想一把甩开温杞谦的衣领,这样才显得行云流水。
可温杞谦这个傻狗,身子凑得特别近,她手肘外推的空间太小,没推动他。
他还不打算让一点点的路。压迫的她的反击毫无气势,像小猫挠雕塑,自己张牙舞爪,敌人却纹丝不动。
妈的,卢倾倾只好从他身子底下出溜下床。
挫败感很强。
狗王八!
卢倾倾报复性地把温杞谦的门摔得山响。
回到自己卧室,卢倾倾一直想不通这狗洗了个澡,喝完药,情绪怎么大转变成这样?
明明前段时间一直没介意孙屹元提起她留学的事啊。
罢了,全当他感冒,病毒侵蚀了猪脑子!
爱一个人,没有人许诺只有甜蜜。就连睡眠,也是醒梦搀半——
迷迷糊糊中,卢倾倾还在生温杞谦的气,恨不得从梦中起身拎起箱子即刻去英国。他不是怕自己不跟他道别吗?直接抛弃个王八蛋的!
可一转身,从他床上带回来的味道,又让她恨不得冲动地跑到对门,搂住他,赐他一个给自己负荆请罪的机会。
······
第二天,卢倾倾起来,也有点感冒。
混账东西!给自己传染了!
温杞谦走了,餐厅里摆着为她做的早餐。
卢倾倾没有领情。还记恨他昨晚的画风大变,没道歉之前,休想得到自己的原谅!
但是上课的时候,像发了恨,什么叫驮马的浑浑噩噩?!也太瞧不起人了,看姐把书读烂!
放了学,卢倾倾硬撑着发热的脑袋,把作业写完,还没施计躲下晚自习回家的狗东西,她已经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迷糊中,卢倾倾感觉脖子被揽起,横吊在什么上,她软烂如泥。
“来,喝药。”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在耳边。
委屈先泛上来,卢倾倾的理智才苏醒,知道是温杞谦揽着她脖子,扭着劲儿偏头到一边,大骂:“滚!”
调门起高了,嗓子一阵撕痛,骂声衰竭。她的头不由垂回他的怀里。
“听话,喝药。你感冒了。”温杞谦耐心哄着怀里发烫的人,把脸颊贴到卢倾倾额头,试探发没发烧。
“我恨你!”但卢倾倾一时想不起为何恨他,反正恨的情绪浓烈。
“你喝不喝?”杯子已经贴到她的嘴上,他哄她:“喝了就好了。你乖。”
“不喝!武大郎就是被狐狸精毒死的。你也不是什么好莲花!”卢倾倾可能人死了,嘴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