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打电话,说是同事告诉的什么厨房炸了,吓得赶紧让我们来看看。进来说,热气跑出去了。”
温杞谦往书房走,眼神却一直落在卢倾倾身上,她头上扎了个揪揪,他不由牵嘴角一笑,眉梢微拱。
他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与她眼神相抹的机会。
卢倾倾忙低下头,太怕一切暴露的可能。
他刚才敲门时的话,就很危险,幸好在陪爷奶抽牌嬉嬉闹闹,他们年纪大了,听觉稍微不敏。
加上她反应快,一听见他说话不当,立刻拉开了门,免得他继续说些两人之外听不得的话。
她低头,是为躲他的眼神。他也低头,看她。
温杞谦又发现了卢倾倾穿着短袖,皱眉:“不冷吗?”
爷奶用肩膀拱拱身上披着的外衣:
“你们小区刚供暖就这么热,我们来了受不了,又不敢一下脱很薄,就脱下外衣披着呢。”
温杞谦这才想起身后的爷奶,转头:“哦。继续披着吧,别受凉。”
他又转头,低了低下巴,没有忘记卢倾倾还没给自己回答:“你呢?穿件长袖吧?”
卢倾倾摇摇头,闪开温杞谦的旁边,跑回书桌旁,呼着爷奶继续抽纸牌。
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关切的每一句,很想给他回应。但有了外人,莫名有种被监督的感觉,她提心吊胆。
连个眼神也躲躲闪闪。
书房里暖烘烘的,人多了,气氛自带热闹。
但温杞谦站在原地,望着卢倾倾从自己肩膀下离开,望着她坐稳,望着她沉浸回自己没回来之前的游戏。
定定的,不说话,显得眼神深痴,自成独立的气氛。
连爷奶也觉出不对劲,瞅着孙子的脸色:“怎么啦?”
卢倾倾故作镇定地洗着牌,内心乞求:求求你和他们说两句吧,随便什么说下去,融化掉你一回来就暧昧的气氛吧!
一秒,两秒······
卢倾倾没忍住,抬眸,痴怨地飞了温杞谦一眼。
温杞谦立刻把爷奶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他垂下下巴,盯着自己的外套:
“我想起来,回来还没换洗。我去洗洗,一会儿也来陪你们玩。”
爷奶忙附和:“好。去洗洗。我们和倾倾等着你。”
卢倾倾心底松口气。
温杞谦一出去,卢倾倾马上动作、气息顺畅自然起来。
温杞谦回来,卢倾倾立刻紧张,连牌也一时忘记出到哪儿了。
爷奶提醒卢倾倾:“该你了。”
卢倾倾碾开牌,还没看清,一件长衣披到自己身上。
那股熟悉的海洋携柠檬的淡香,甩了她满脸满腔,低头看,是温杞谦的长袖睡衣。
他怎么敢的啊!他爷奶就在旁边!
温杞谦忽然语气欢快:“爷爷奶奶披着战甲,你也披上,我们不能赤膊就上战场啊,不然不公平。”
小狗子!
卢倾倾心里蹦出这么个词。温杞谦有时候又狗又茶,玩笑云淡风轻的,叫人不好反驳什么。
卢倾倾立刻顺杆爬猴,打出一张牌:“管上!这战甲是有用哈。”
爷奶也不是真的要打牌,无非消遣着等温杞谦回来,问问具体情况,好放心。
又打了两把牌,老两口跟温杞谦爸妈回了没事,踩着末班地铁的点走了。
刚锁好家里门,温杞谦一转身,就挨了卢倾倾的两个小拳拳。
卢倾倾扯下披着的睡衣,甩到温杞谦怀里,气急败坏:
“你胡乱发疯!当着你爷爷奶奶的面,敢给我披你的睡衣!你是怕怀疑你我的人不够多吗?”
发完火,卢倾倾掉头就走。
被温杞谦追停在走廊,他拿着自己睡衣就从背后裹住了卢倾倾。
卢倾倾能觉出来,怀住她,温杞谦怕碰到她身上不该碰的地方,只好把他的两只手搭在相反的上胳臂。
他把头垂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响在她耳旁,幽幽的:“不要不理我。”
“我怎么理你!你净给我添麻烦!你家厨房被我炸了,你爸妈千里之外都能知道!你以为你一旦被怀疑和我有什么,他们不知道吗?”卢倾倾气得用胳膊肘子顶了下温杞谦的胸膛。
温杞谦并不怕卢倾倾朝自己发火,他只怕她不理自己。她的呵斥和轻微虐待,他照单全收,“哦。”
“你喔喔个屁喔喔!下蛋啊你!”
卢倾倾一开嘴炮,思维激烈得跟拿着菜刀砍电线似的,火花四射。
“还以为你学习好就是真聪明。你好好想想,要是被你爸妈,或者我爸妈知道了,我就得从这个屋檐搬出去!”
Fisrt blood!
陷在痴魅迷胧中的温杞谦一个激灵,身子一僵。
卢倾倾就知道,这个狗子最近理智涣散,跟下了降头似的,肯定没考虑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