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己的开心,都是她给的。她不赏赐,就没有。
因为温杞谦轻易不回家,劳阿姨生怕哪里做不周到,加了半个钟,眼见他吃完了饭,吃的也多,才放心。
这顿饭,虽面对面,却因为第三个人的存在,两人毫无互动。
劳阿姨临走,从书房露台上收了他们两个的鞋子进来,路过餐厅,两“兄妹”已在收拾餐桌,她左手提着温杞谦的鞋子,右手提着卢倾倾的鞋子,朝他们一拍。
啪——小鞋子贴在大鞋子上。
卢倾倾一怔。没想到会和温杞谦还能有这样的“接触”。
余光里,正在收筷子的温杞谦动作也顿住了。
他立刻看向她,时刻关注着她情绪里能有一丝对他的放松。像久旱期待一场甘霖。
劳阿姨倒是能把他俩的表情看个清楚,笑哈哈的:
“瞧瞧,哥哥的脚比小妹的脚大一圈还大!”
说着,劳阿姨又“啪啪啪”把两只鞋子对拍了几下。瞬间像两个人在欢快蹬脚底。
雌螳螂啃雄螳螂、楼底下的醉汉……从脑子里疾驰而过……
慌乱中,卢倾倾捏了下发烫的耳垂,掉头进了卧室。
劳阿姨在玄关鞋柜收完鞋子,一转头,餐厅只剩下温杞谦在收拾,“你放下,明儿我收拾!洗碗是我的活!”
“没事,我就放到水池。”温杞谦又是闷闷的沉声。
他想不到,就连没有对话的吃饭,也成了今日最后的交集。她没有再出卧室。
第二天,很早,温杞谦听见门口极为细碎的簌簌声。
以为是她要找自己说话,他一个翻身,从浅梦中起来,鞋也没穿,跳到门口。
却发现,是卢倾倾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一张纸:我今天和同学在外面写作业,吃饭不用等我。
匆匆瞥完这行字,温杞谦有种很细微的心碎。
在星巴克耗到还没中午,作业就写完了,麦咚咚实在受不了了:
“这么点作业,值当你一大早就来吗?周末不好好在家睡觉,这么早起来,对我的养生伤害很大!”
卢倾倾立刻请了麦咚咚一个星冰乐,那家伙吃了甜就趴桌子上睡觉。
她得以安安静静揉黏土。
天天比对着温杞谦之前给自己整理的笔记,加上麦咚咚平日的辅导,卢倾倾的成绩提升后,写作业再也不和扒牛似的那么费劲了。
作业写完了,却耗在这里不能回家······
一会儿电话响,是卢倾倾的假姥。
姥:“倾倾,我和爷爷商量请你和哥哥一起吃个饭。哥哥说不用了。”
奇怪,没请成告诉自己干嘛?
卢倾倾:“他说不用就不用呗。”
姥:“可今天是他生日。”
干!
卢倾倾没办法,只好应承下姥派给自己的任务:劝劝温杞谦,晚上一起吃个饭。
犹豫了半天,拖拉了半天,卢倾倾给温杞谦发了微信:生日快乐。
没想到,温杞谦秒回:谢谢。
可能是考虑到生日当天,只回复两个字,显得温杞谦并不是很快乐,卢倾倾不忍。
她发出邀请:我来桉城那么久,你对我很照顾,你的生日,我请请你吧。
想了想,好像很煽情。
卢倾倾心想,还是直接说他爷奶要为他庆生吧。
准备重新编辑信息时,却不小心把自己邀请的话发了出去。
她秒撤回。
等了几分钟,温杞谦并没任何回复。
卢倾倾自我安慰:他没看到。
于是,重新编辑:爷奶说晚上一起吃饭。
温杞谦又是秒回:好的。
噗······那刚才自己邀请他的那句,他到底看没看到?
也许,他没来及看到,自己撤回那么迅速。可为什么又有点点遗憾,真矛盾······
麦咚咚睡了一觉起来,夕阳斜照了。
她照着落地玻璃:“我去,还是要补觉,感觉皮肤立刻水汪汪了。你也赶紧睡一觉。”
卢倾倾赶制手工:“我忙着呢,睡觉是不可能睡的!”
麦咚咚从包里掏出小梳子,给卢倾倾才梳了半个脑袋,就把她放倒了。
小姐妹两个相处久了,下手都比较精准。一个吃了甜就犯困,一个头皮舒坦了就打呼噜。
麦咚咚起来后又飞速刷课外题。
一会儿卢倾倾电话响,她一瞅备注名是“那个谁”,怀着姐妹小秘密共享的心情,她接了。
温杞谦沉着嗓子:“你在哪儿?”
麦咚咚偷笑:“你是谁?”
温杞谦一愣,心底快速推算,“麦咚咚?”
恰好酣睡的卢倾倾“噗——”一个大屁,震的满堂顾客回头。
人在窥私的时候最怕被反窥。尤其屁声如开枪,吓得麦咚咚魂飞魄散:
“不会是倾哥吧?我老实交代,我们在星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