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行提前计划好了一切，唯一疏漏的是时间。他没想到葛鸿伟看着身材瘦小疏于锻炼，挣扎起来的力量却十分惊人，他制服葛鸿伟多花了点时间，差点被葛鸿伟的保镖发现。
有一个长镜头来回拍了十多次，从晚上九点一直拍到了凌晨两点，何意最后困的已经神志不清了，身上裹着助理给他披的毛毯，听见陈潇月说：“再保一条。何意你记着，一会儿眼神再狠一点。”
何意打起精神，脱下毛毯递给助理，说：“好。”
他迅速调整状态，走进雨里，将自己隐藏在暗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毫无防备的葛鸿伟。
如果仔细看，在他的眼神中，除了恨，还有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兴奋。
葛鸿伟转身之际，这只雨夜里的狼，轻巧地翻越栏杆，扑向了他的猎物。
拍摄完成后，助理立刻拿了条干毛巾来擦何意头上的水，何意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毛毯。
陈潇月对他说：“先去换衣服，晚上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没有你的戏，可以多睡一会儿。”
何意点了点头，去换衣间把湿衣服换掉，然后坐保姆车走了。
在车上的时候，何意小睡了一会儿，到酒店时被助理叫醒。
回到酒店房间，何意强撑着去洗了个澡，洗完便一头栽到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第21章
================
开始拍外景后，剧组的拍摄地点不固定，宋云程探班的次数要比以前少。
拍摄间隙，何意会时不时给宋云程发消息，对方基本会在十分钟内回复，偶尔有隔一两个小时或者将近一整天的，何意就知道对方在忙。
拍摄地附近有一只狗，长的和何六还挺像，何意过去和它玩了一会儿，又拍了张照片给宋云程发过去。
下午，冯文杰过来了，说：“上次你过生日我们没在一块儿，晚上一起去吃个饭？”
何意：“行啊，我想吃火锅。”
冯文杰：“你还有几场要拍？我定个位置。”
“今天就剩一场了。”何意说。
等下要拍的是章雪行和陶玉春第一次见面。章雪行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晚上住在小旅馆的八人间，白天去餐厅打工。
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他决定去租个房子。
自己租太贵，还要押一付三，章雪行没那么多钱。有一次，他路过水果摊，停下来买橘子的时候，看见旁边电线杆上贴的寻找合租室友的广告，房子的位置离他上班的地方不远。
章雪行按照广告上的联系方式打过去，保险起见，对方和他约在一家烧烤摊见面，等了解基本信息后再带他去看房子。
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她告诉章雪行：“不是我要跟你一起租，是我要换新工作了，离这儿挺远的，但是房子还没到期，现在走的话房东不肯退我剩余的房租和押金，所以我才想着先转租出去，钱你给我一个月一付也行。”
章雪行问：“那个房子里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姑娘上下打量着章雪行，“你们俩一起住的话也没什么。”
在确定要租房子后，姑娘把陶玉春的联系方式给了章雪行，说他们可以先见个面。
还是在那家烧烤摊，章雪行见到了刚下班的陶玉春。
陶玉春在一家服装工厂当会计，身上的套装素净整洁，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甚至看不出她腿部有残疾。
四十多岁，有个还算体面的工作，但没有家室，这一点让章雪行感到奇怪，但他不会主动去问。
听说章雪行坐过牢，陶玉春明显一愣，尴尬笑笑，“你还......挺诚实的。”
在陶玉春看来，眼前的年轻人意外的安静话少，长得倒是斯文白净，他要是不坦白，自己根本不会往有前科这方面想。
她试探性地问：“你平时会带女孩子回来吗？”
“不会，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暧昧对象。”章雪行说。
“哦。”陶玉春将散落的发丝拢在耳后。“我跟前夫离婚之后就自己出来租房子住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章雪行并没有察觉到她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吧。”
陶玉春又是一愣。后来她才知道，章雪行身上背的黑色背包，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收工后，何意跟冯文杰一起去吃火锅，店里人多，冯文杰定位置的时候特意要了角落里的位置。
有人认出了何意，拿出手机拍照，冯文杰没有阻止；跟经纪人一起吃饭被拍不是什么大事。
何意拿着筷子涮肉，冯文杰看见他手上的戒指，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戴饰品了，不是一直闲累赘吗？”